除了李平自己，没人知道他消失的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包括他脑袋上剃光了的头发和上面的一道道恐怖的疤痕。
“看什么看？他妈的都找死啊！”李平怒骂一声。
一车人又都特自觉的将视线收了回去，唯恐惹祸上身。
李平阴着一张脸，从地上捡起帽子重新扣到脑袋上，骂骂咧咧的继续向后走，他走到了最后一排，停住了脚。
最后一排是由过道隔开的四个位子，左边两个，右边两个。高博和林嘉华坐在右侧相邻的位子。
李平没有抬头，谁也不太敢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看清那里坐的两个人。
他弯着腰，快步走到左边位子坐下，解下书包，扔到了一边，双手抱着胸，脑袋一靠便不动了。
他的帽沿很长，长的差不多能遮住大半张脸。几乎没有人能瞅清楚他现在是个什么表情。
高博靠在林嘉华身侧悄悄瞥了眼李平。他突然开始后悔自己早上对体育老师罗行程做的决定。如果他要带的队伍里出现了李平这样难缠的货，他该如何自处。
难怪林嘉华会生气，这样草率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他，确实该让人厌恶。
这一刻，高博产生了一种想要退缩的冲动。
他悄悄看了眼平静的跟没事人似的林嘉华，林嘉华也看他。
高博伸手握住了林嘉华的手，没说话，用眼神询问。
林嘉华盯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是吐出几个字。
高博看的懵懵的，他小声问，“你说什么？”
“晚上教你一招。”林嘉华闭上了眼睛，边说边将他手使劲攥在了手里。
………………
C城距离他们要去的大棠山大约六百公里，大巴车从八点半上路，中间在高速公路休息区停车，留出半个小时的时间吃饭休息整顿。
学生们排队出了汽车，林嘉华单边肩膀背着个装有重要物品的包，一手拉着高博排在了队伍后面。
出了汽车，高博使劲伸了个懒腰，他回头瞅了一眼，空空的大巴车末尾还坐着人，那人靠在座椅上，帽子遮住脸，两手抱着胸，一动不动。
林嘉华大手捂住了他脸，把人脑袋给搬正，“别看。”
高博奋力拉下林嘉华的手，一对乌溜溜的眼珠子使劲转了转，小声道，“你说他会不会等我们都走了之后，偷偷给咱们使坏？”
“他不敢。”林嘉华拉着他走，“也没那么傻。”
“为什么啊……”高博犹不放心，被林嘉华拉着走了很远了都还在嘟囔。
进了休息区，林嘉华先拉着人去了趟洗手间一起放了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