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书记,我记住了。”
“不准再喊陈书记了。”
“是,陈哥。”
陈聪随后又叮嘱李芳,李芳早就在这里待烦了,这个地方离水泥厂太近,水泥厂虽然没有完全开工,但空气也是很不好,但陈书记决定了的事,她也没办法,虽然很不耐烦,但也只能忍下去。
五点多,采石场终于收工了,红脸大汉从山上下来,跑进了厂子里,不一会儿,他果真领着五六个工友来了。
李芳这才知道陈书记要请这些浑身脏兮兮的水泥工喝酒,她顿时表现的很是厌烦,索性不下车了,就待在车上啃起了方便面。
陈聪和小吴带着那些水泥工们走进了那个小饭馆的小房间里,上菜启酒开喝。
这一顿酒,足足喝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陈聪喝了一斤多酒,小吴也喝的东倒西歪,连车也不能开了。
通过这次酒场,陈聪获得了极为有价值的信息。第一,水泥厂的厂长果真是镇党委书记的外甥,就任厂长一职已经四年了。第二,水泥厂的亏损关键是打不开销路,而打不开销路,不是市场造成的,而是认为造成的。第三,水泥厂生产的水泥,质量好的被一家商贸公司收购,而收购价几乎和出厂价持平。质量次的,几乎都堆积在了仓库里。第四,水泥厂的厂长在外边到底开没开新的厂子,没有真凭实据,但那家专门收购高质量水泥的商贸公司是绝对有问题的。
陈聪虽然喝了一斤多酒,但他并没有醉,相反,头脑还格外的清醒。陈聪充分地意识到,这个水泥厂存在重大腐败问题,很有可能是一种新型的侵吞集体财产的贪腐行为。陈聪判断,那家专门收购高质量水泥的商贸公司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厂长开办的,他这是在借助水泥厂的集体财产在中饱私囊。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问题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陈聪和小吴站在离车四五米远的地方撒尿,就听到蹲在车内的李芳念叨:“堂堂的县委书记,竟然和这些脏不拉几的农民工在一起喝酒吃饭,真不像话。”
李芳不知道陈聪和小吴已经回来了,她的这通牢骚让陈聪听了个正着。小吴喝的晕头转向,竟然还扭头朝面包车嘿嘿笑了笑。
“小吴,你喝酒了,不能再开车了,今晚咱们只能睡在车上了。”
“嗯,好,陈哥,和你在一起真是痛快,我感觉不到你是县委书记,你就是我哥。”小吴喝了酒,胆子壮了不少。
陈聪和小吴上了车,小吴坐在驾驶位上,陈聪坐在副驾驶位上,两人将座位放低,开始睡觉。
李芳一看陈聪和小吴这架势,顿时就急了,忙道:“陈书记,咱们就在这野外过夜吗?”
“小吴也喝酒了,他没法开车了。李芳,你会开车吗?”
“我不会开。”
“那就没办法了,你要是会开车,咱们就去镇上住。但你不会开,我和小吴都喝酒了,只能在这野外将就一夜了。”
李芳听到这里,险些当场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