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书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冷了,道:“什么叫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能是好像呢?是我在问你,不是你在问我。”
段民增内心有些慌乱,忙坚定地道:“是到位了,当时是朱啸同志和我去宣布的任命,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陈聪同志早就该到位了。”
“老段啊,你刚才说是好像,现在又说是该,陈聪同志到底有没有到位啊?”
“那我回去问一下吧。”
“不用,你就在这里给g市打电话问一下。”
对处理这样的事情,岑书记是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按照他的性格,他根本就不会费这么多话绕来绕去的,上来就直奔主题。但他为了保护陈聪和童舒,他不得不这样做。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干上来的岑书记,太清楚官场中存在的这些猫腻了,他不能让陈聪和童舒这样务实肯干的基层干部受到任何的委屈。对于童舒,别说g市了,就是省一级的干部也不会难为她。她毕竟是中组部下派的干部。但陈聪就不一样了,岑书记一旦公开他去暗中调查接见陈聪的事,那陈聪势必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很多人都会联合起来对付陈聪。因此,岑书记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但他心中的火气却是不断上涌。
段民增直接拨通了郭瑞的电话。
“是郭瑞同志吗?……我是段民增,嗯,对,我问你个事,担任常务副市长的陈聪到位了没有?……怎么搞的嘛?为何还没有到位?……嗯,好,我知道这件事了,先这样吧。”
段民增当着岑书记的面,没有给周跃顺打电话,而是直接打给了郭瑞。其用意不言而喻,这个屎盆子即使要扣,也要扣在郭瑞的头上,绝对不能扣在周跃顺的头上。
段民增放下电话,道:“岑书记,我已经落实好了,陈聪同志目前还没有正式到位,仍在q县。”
岑书记随即反问:“为何是这样?”
“岑书记,当初在省委常委会议上研究对陈聪同志的任命时,是要让他先把q县留下的那个烂尾工程给解决完,这个决定是在会上研究通过的,我刚才给郭瑞同志打电话时,他也是这么答复的。”
岑书记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道:“当时在会上研究对陈聪的职务任命时,我也说过要让陈聪把q县的烂尾工程解决好,但不是要等q县的烂尾工程彻底解决好后,才能让陈聪去市里正式上任。难道q县的那个烂尾工程要几年之后才能解决完,那陈聪也只能等几年之后才能到市里正式上任了?这是什么规定?是谁这么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