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相真是看得开。”武莲子将报告送到木子堰手边，坐下。
三人齐刷刷暗搓搓坐在湖泥里，洗衣服不要钱。
木子堰浏览完毕报告，挑出一个兴趣点：“除了引力波一切顺利，还有意外发现？”
中电子，听起来像是一个“技术异端”。
武莲子点头：“将所有赌注压在一个技术上，很危险，要多点成面，连成线状或者网状。”
“之前空管局批给计算中心的科研经费，陆管所不是反对，说太多挤压其他产业发展吗？”
“我去找伯劳谈了谈这件事，他出面，才压下了陆管方面的抗议。”
“这几年来，研发都是这样安排的，一半留给引力波，一半留给其他。”
“中电子是最近几个月的成果之一。”
木子堰抖抖纸张：“偶然发现的？”
武莲子赏她白眼：“怎么可能，你以为现在还是什么时代？宏观物理世界早都被挖掘干净了。”哪里还有摆个三棱镜就能发现光的折射如此简单的物理现象？
白银珠抻着脖子偷看报告，被木子堰拍后脑勺警告，“莲子哥，中电子是啥？”
武莲子考虑到白银珠的专业背景，大略解释道：“详细的不好说，你可这么理解。”
“超微粒子之间的某种运动规律，变现方向应该是强化舰载炮、防御波阵和跨星系通讯。”
白银珠：“……”完全没听懂。
木子堰捏下巴：“变现时间，有预测吗？”
武莲子：“没有。”
木子堰：“如果是舰载炮，那就是和引力波‘撞型’了。”
武莲子：“可以这么理解，具体变现方向要看你们空管的决策，可以考虑走防御。”
木子堰：“我确实觉得防御阵和超远距离通讯比较有意思。”
“厉害啊，莲子哥，说是偶然发现，其实还是有规律有方向的摸索出来的吧。”
武莲子也笑起来，重大成果突破发生在他领导的产业内，不骄傲不自豪，怎么可能？
刚才一路过来，他都憋着呢。
就等着看木子堰惊讶。
“当然，无的放矢做不来成果。”
“也要感谢你，最开始你来地球国际时，将所有手稿放在计算中心，我事后翻阅了很多，才有了一些对学科未来变现的设想和期望。”
木子堰回忆了两秒。
才想起来，武莲子说的应该是在各行星逃亡那几年，间隙中木子堰写下的前世回忆。
当时，原身的记忆越来越稀薄，木子堰担心这种削弱现象会殃及自己上辈子的记忆，紧赶慢赶，有时间就赶紧默写脑子里能记得住的部分。
这些内容庞杂琐碎。
有未来的生活环境，有未来的产业政策，价值最大的，莫过于她的军队生涯，所见过的高端武器——在专业的人眼中，你甚至不需要告许他技术剖析，只需要让他明白未来武器的大致形态和功能功率，他们就能在脑海中明白，这些外在表现是哪些方向的内在因素，所决定的。
武莲子就是这种人。
比如，引力波这种强大到越级横扫的波形攻击，具像呈现为白色至无色，武莲子一听就能大概猜出来，是哪个研究方向出现的重大突破，那么他要做的，就是持之以恒在这个方向精耕细作，提前这项技术面世的时间。
中电子也是如此。
它在木子堰来的时代中，只不过是微末小兵，在时光洪流中曾经闪烁过，木子堰都未必能记得住它的名字，但在目前困困不前的九星时代，它就是科技树上的明灯，指引下一个时代的方向。
这就是不同时代、多维宇宙的差距。
三人又谈了一会中电子的问题，各自分工，白银珠负责分化舆论，不要让星系间的注意力集中在地球国际新研发成果上，木子堰负责力排众议，增加研发投入，武莲子就继续推进进度。
谈话间，李刺急慌慌的跑过来，看几人谈话不好走近，站在远处喊：
“木相！木相！”
“出事啦！”
木子堰接过他手中的情报，落款是李伯劳手签。
【天王星矿坑爆发民众哄抢事件，冥王星第三矿产集团开枪肃清秩序，现场打死千余人。星空集团抓拍，木星借持有股份之利，舰队国际第六分队入驻天王星】
木子堰：“？？？”
她掏出火机，将情报纸点燃，扔进湖里，“如果我没记错，这个矿坑上个月刚发生过爆炸是吗？”
李刺急急点头。
木子堰嗤笑：“真是贼喊捉贼。”
矿坑所有公司是冥王星第三矿产公司，这公司前不久资产大跌被木星低价收购过半股份，现在来抓“【冥王星】第三矿产公司枪杀平民”的错漏？
难道不知道这叫冥王星之名的公司，早就不是冥王星管的了吗？
皮下都是木星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