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小姐的日子过得似乎并不轻松。”他一出口就是嘲讽的语调。
初夏习惯了,但心里有个地方还是会隐隐做痛,“是啊,是不轻松,但甘之如饴。”
“那为什么不把自己早早嫁过去,有莫家的支持,最起码,洗个衣服什么的,不会心疼那几个小钱。”
初夏轻笑“贺总,是不是管的太宽了,是力北最近没什么业务吗?”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了一支,递到唇边,燃了起来,轻吸一口,吐出一口灰白的烟雾“我只是关心一下,毕竟,我们也算是旧相识。”
“那还是不必了,我可受不起,我并不觉得跟贺总相识一场,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往事。”初夏的话冷冷的,拒之千里之外的陌生疏离。
贺梹心里不舒坦,又狠狠的吸了两口烟“攀上高枝了,说话也硬气了。呵。”
“如果,贺总只是来冷嘲热讽的话,就请下车吧,我还有事。”
“那如果我不下呢?”贺梹挑衅的看着初夏。
初夏扫了他一眼,伸手拉开了车门,自己下了车。
他耍无赖,她可没有闲功夫陪她玩,她准备去路边打辆出租车。
初夏下了车,往路边走,贺梹也下了车,他三两步追上她,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拖拽着,把她拉进了自己的车里,落了锁。
“贺总笑话也看完了,这是要干什么??”她语气依旧淡淡的,不冷不热。
他要干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跑到江城,不是来冷嘲热讽的,更不是来看她笑话的,可他偏偏那样做了。
“初夏,你是不是巴不得你爸赶紧死,你赶紧嫁人,过你富太太的日子?”贺梹的话一出口,连自己也懵了。
他能看到初夏脸上的红渐渐褪去,取而代之是不自然的白,她扬起手重重的甩了贺梹一个耳光“贺梹,你个王八蛋,你他么盼着你爹妈早死啊?你还是不是个人,这种话你也能说出来,你就是个人渣。”
初夏的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破裂般的怒意,眼底是通红的血丝,整个身子都颤抖着。
贺梹被打懵了,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女人敢扇过他耳光,初夏是第一个,他知道,他是咎由自取。
他脸部的肌肉动了动,真他么的疼啊。
车内忽的安静了下来,诡异般的安静,仿佛掉根针也能听到安静。
“我……”贺梹刚张口说了一个字,初夏就打断了。
“我不想听你说话,你放我下去,我很忙,没有时间跟你纠缠。”初夏冷冷的,眼角是一滴不易察觉的泪珠。
“如果你缺钱,我可以给你,毕竟我们之前……”
“够了,我再怎么缺钱也不会要你的,”初夏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我只求贺总,不要再这么的咄咄逼人,给我留条活路,我会感激不尽的。”
贺梹又沉默了起来,他本意不是如此的,为什么一开口就是那么狠毒没有人性的话,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