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都是杨暖推着他的。
原本以为自己生活中突然多一个人会不适应，却没想到她会如此毫无所谓，甚至这么快就适应了有齐琰的生活。
其实，他们两个有惺惺相惜的一面，杨暖的痛苦都是浮于表面上的隐忍。
而齐琰的，更多时候是独自承受无法言说的那种。
“一会就要开始了。”等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杨暖对齐琰说道。
男人合上手里的文件，递给杨暖，“一会你和姜越一路，不用陪着。”
杨暖：“……”
她知道，那天在洗手间，是齐琰心里的一个心结。
更多的时候，他其实很不希望别人看到他那般脆弱的一面，因此点头：“我知道了。”
有护士过来，带齐琰走了。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杨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安定。
昨天一整天的烦躁，也就因为他……彻底的消散。
人的情绪就是这样奇妙。
以前，杨暖觉得那个家的一切都让她厌恶，甚至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但现在……莫名就释然了。
姜越过来：“要等一个小时。”
“嗯。”
一个小时，每天需要的时间不长，但就是需要坚持。
姜越看着齐琰远去的方向，对杨暖道了一句：“你在少董心里的位置，可真不一般。”
杨暖：“……”
对于姜越这句话，她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甚至觉得说的有些莫名其妙。
他和唐希文恋爱了那么多年，而她和他结婚才没几天而已。
甚至，还是一种形式上的。
姜越：“这些年，不管谁去说，他都从来没有生出站起来的想法，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杨暖没问为什么，其实她也不想知道。
虽然在海湾岛才住了没几天，但她却已经看出来齐琰的世界很不简单。
有些漩涡，她不想卷进去。
毕竟他们之间只是形式上的而已，多余的……她一点也不想。
但她不想知道，姜越却要说。
转而，对她道：“他的那双腿，是他的父亲给废的。”
杨暖：“……”
闻言，刷的看向姜越，眼底满是震惊和苍白。
“不相信是不是？但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做出让人无法理解的事。”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姜越的语气里还带着些许痛恨。
因为齐琰的痛恨。
当年齐琰被伤的时候，他就在他的身边，那一次，他的手也差点因此就没有了。
现在手腕上都还有伤在。
“不，我信。”
半响，杨暖说道。
她自己都在亲生经历着一场有又一场的不可思议，所以在这一点上，她是绝对相信的。
知道齐琰的世界不简单，但也没想到会如此黑暗。
“这件事你不要去问少董，这一直都是他的禁忌。”
“我明白。”就如她，也不愿意齐琰问起自己的家人。
那些人的存在，对自己来说就好似无法选择的污点，甚至让人知道自己有那样的亲人都是一种耻辱。
原本什么也不想多问。
但她还是问了出来：“那他的母亲呢？”
“在他三岁的时候就死了，他一直是在夫人的娘家长大的，也就是他的外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