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闪烁着无尽冷漠的光。
她的沉默不语，电话那边的杨芳还在继续悲哭，“妈妈真的知道错了，你一定要救你弟弟，要是你也不管他的话，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这语气里，全是绝望，对失去孩子的那种绝望。
从这样的语气里，杨暖在这瞬间好似想到了自己儿时！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也是这样绝望的喊着她不要走的吧……！在她的记忆里，杨芳不止一次的离开。
每一次离开的时候，她杨暖都是如她现在这样，歇斯底里的哭着，求着。
但是最后呢？她还是走了……。
最后那一次离开，就是那么多年的不相见！
与其说她们是亲人，倒不如说她们其实是陌生人。
妈妈吗？
现在知道她是妈妈？那之前呢？和项宛为伍的时候，她又是将她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
她和那些人一样的嘴脸，恶毒的展现在她的面前。
弟弟？
说起这个弟弟的时候，就更讽刺了，这世上大概也没有如她们这样的姐弟关系吧？
“暖暖，妈妈真的知错了，求你，你不要挂断电话，不管如何也要救下你的弟弟。”
“……”
“他还那么小，还有那么长的路，这世界上的很多地方，他也都还没看到的。”
杨芳只要想到那个孩子可能会死，她的心里就难受。
对杨暖，她是真的狠心！
但是对于这个儿子，她此刻也是真情流露。
杨暖越听，心就越凉！
在记忆中，她的母亲，好似从来不曾这样紧张过她呢，她无所不用其极的要避开她。
她就是个累赘，是她错误生下的包袱。
在她负担不起，不想要的时候，就这样将她给随意的抛下。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现在不认为，你是我的母亲。”黑暗中，杨暖一字一句泣血的说道。
痛吗？
痛的！
原本以为对这家人已经淡漠，但杨芳这样在乎王城的时候，到底还是伤到了她。
“你是我生下来的，我怎么可能不是你的母亲？我知道你现在是齐家的少奶奶，但我是你的母亲，这一点你是无法改变的，暖暖……”
“够了。”
杨暖大怒！
她，在她们的心里，大概除了钱的作用之外，也没有别的用处了吧？
为了钱，无耻的，恶心的，不断的伤害她，纠缠她！
给她们钱的时候，她是好孙女，好女儿！
一旦有半分不愿意的时候，她们就做出无尽伤害她的事儿来，这就是她的家人！？
她可不认为自己就需要这样的家人。
她和杨芳的争吵声，将眠浅的齐琰吵醒，齐琰原本迷迷糊糊，在挺清楚她的电话内容后，起身，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而原本紧绷的杨暖，在感觉到齐琰的温度的时候，也一点一点的松懈下来。
对电话那边的杨芳说道：“以后不要再为这些事儿给我打电话，你只要记住……我不是你的女儿就对了。”
说完这句，也不等电话那边的杨芳反应，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女儿吗？
在她选择和项宛那个女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之间的母女关系就已经被她毁的干干净净。
如此，她们还是什么母女呢？
不是了，从那一刻开始，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