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钥马上回头,与他对视。
曲奕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微生钥转回头继续发表他的演说:“来吧,告诉我,究竟你的答案是怎么样的呢?满意,还是不满意。……我可以很诚实的告诉你,你现在的这张脸就算出现在屏幕上,也不能让看见你的男人们心痒难忍,产生出什么绮丽的幻想,更不会让女人们羡慕嫉妒。但这张脸是最适合你的,何不就让武千蝶从今日死去呢?从今以后就做回自己不好吗。看看你身边这个男人,他愿意陪你走完后半段人生,即便你长得像一头野猪。……这是很难得的,你不觉得应该借这个机会与过去告别,从此好好经营自己的个人生活吗?”
武文绣呆呆地看着他,她这是被这个恶毒的男人开了一场不得了的玩笑吗?
可是……内心是如此的平静,没有泛起一点怒火。就像是一片荆棘满地的荒原,被一场燎原之火彻底焚毁后,天降甘霖,把这一片焦黑彻底打湿。
置之死地而重生,这片荒原因此获得了肥沃的泥土,只等春风一吹,吹来各式各样的种子,这里就能生长出新的嫩芽……
“文绣……”
杨忠徽走到她身边,表情再度变得微妙,“你……”他有些不自信地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武文绣抬头,想了想,伸出自己的手,放进他宽厚的掌心,“谢谢……”
“我……”杨忠徽看着自己的手心。
“你现在再求一次婚。”武文绣朝他笑了,“好吗?”
杨忠徽眼前一亮,顿时觉得室内开满了鲜花。这间病房是如此的温暖如春,连窗外飞舞的白雪都变成了春日里的飞絮——
这样自然舒展的表情多少年没见过了,这无疑就是当年那个自信满满语笑嫣然的武文绣!
……
……
“话说回来,杨忠徽那个人发起怒来力气还真大。”微生钥靠在座椅背上,仰着头不满地嘀咕,“真是亏大了,早知道多拿点……我敢说,要不是我施展了空空妙手,他那副窝囊样子到死都不会告白!”
曲奕瞥了一眼卫生棉球,“你这叫自作自受,好好的一件事,非要搞得高起高落,说话还那么不客气,你知道你今天说了多少侮辱人的话吗,如果我是杨忠徽,我也会打你。”
他怀疑微生钥其实一直就很想做演员,还是那种舞台剧的演员。要不然怎么会一找到展示自己口才和演技的机会就会不予余力的发挥,根本不在乎周围的人用的是什么眼神在看他!
真不愧是the king of zb。
应该找人写一块牌匾,龙飞凤舞地写上这一行字母,挂在微生钥办公室门口。
“你笑什么!”微生钥朝他这边挤了挤,“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跟我说说,我现在特别不开心。”
“……没有。”曲奕干咳一声,转而赞誉了他,“说起来,你这个人虽然缺点一箩筐,但从这件事来看,我觉得你的心地其实还是不错的。杨忠徽打了你,你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反而帮助他成全了他们两个,我看他们后来气氛真是非常亲密,这都是你的功劳。”
微生钥翻了个白眼,“别搞笑了,他们两个想在一起或是不想跟我有一分钱关系吗?他们两个今后生意失败落魄街头我也不会去救济他们的!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有我对美的追求。武文绣恢复本来容貌,杨忠徽能说出心里的爱意,这种结束方式符合我的审美观,所以我这么做了。”
或许真的如微生钥所说吧,符合他的审美观他就会去做……但曲奕还是觉得微生钥这人其实不坏,当然嘴巴除外,如果他能改掉说话刻薄的坏毛病的话……
曲奕挠挠头,如果微生钥变得温文尔雅,老成持重,那还是微生钥吗?就跟武文绣这件事一样的,原汁原味地东西通常都是不完美的,但却是最自然的……
这时他怀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不知道是谁发了信息给他。
曲奕打开手机读了几行,眉心皱了起来。
“曲医生你好,冒昧的给你发了这条信息,希望你不要介意。关于微生钥的过去你是否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做过了解了呢。在那天之后我个人重新思考了一下,我觉得我之前的态度有些唐突了,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要求你提供单位的情况,想必在你心里我已经成了一个非常可疑的人。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可以向你无条件提供关于k·奥斯特这个人的调查报告。”
这信息来自陌生号码,从内容上看,应该是前不久偶遇的那个可疑的实事记者。他怎么拿到自己的手机号码的,发这条长信息的用意何在呢。
伴随着这条信息还有一个未开封的文档一起发了过来,曲奕心砰砰砰地跳着,一种莫名的心虚让他不敢去看身旁那人的表情。
他应该没看到什么吧?
……耳边传来绵长沉稳的呼吸,微生钥似乎是睡着了。
沈芳的驾驶说不上平稳,转弯的时候车身总是往外飘,但完成了本年度最后一场大手术的人已然进入休假模式,他仰着头闭着眼睛睡了会儿,觉得后脑勺硌得慌,于是极其自然地往左边倒去,找到支点后嘟哝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打起小呼噜。
曲奕悄然关上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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