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疼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皮!上回是去河里游泳被玻璃割到了腿,缝了几针都忘记了?这回是脚趾甲都被你踢没了!都不长记性是不是?别以为现在哭着我就不罚你了!回去给我写三千字的检讨书,周末早上十点之前交到我书桌上,不然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战北城才不管孩子疼得呱呱叫,该教训的时候,还是要教训的,不然都无法无天了!
“他都疼成这样了,你就不能对他小声一点吗?要教训也等他好了再说!”星夜本来就心疼得不行了,看到孩子被他这么一低斥之后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由得也提高了音量,一副老牛护犊的模样。
“好了伤疤忘了痛!慈母多败儿!你可别把他们都给宠坏了,这点疼就哭,揍性!爸爸当年也跟你这样的年纪,念书的时候跟人打架被人家用石头划破了头,也缝了几针,一滴眼泪也没有留,这么点疼就哭,还敢称自己是男人?”
“谁说我哭了!我没哭!哼!”一听到战北城的刺激,邦邦就咬了咬牙,硬是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睁着那双依然有些朦胧的眼睛瞪着战北城,一脸的不服气。
硬是忍着火辣的疼痛,邦邦咬着牙,任着医生清洗上药,等忙活一翻下来,天早就黑了,邦邦也没有再掉一滴眼泪,倒是星夜的眼眶一直都在泛红着,一颗心被揪的紧紧的。
医务室离家里还是挺远的,快走的话,也要二十多分钟才到家,邦邦舒舒服服的趴在战北城那宽厚坚实的背上,还没有走到半路就睡着了。
夜晚凉风习习,夫妻俩就这样慢慢的走在安静的小道上,两旁的路灯都已经亮了起来,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
“睡着了?”男人那压低了的声音传了过来,一边悄悄的扭过头,往自己的背上望了去,缓缓的停下了脚步。
星夜轻轻的抬头,微微踮起脚望了望,邦邦早已经双眼微闭,借着微弱的灯光,还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他那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染着些许湿意,小脸也脏兮兮的,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泥土,衣角还染着一些血迹。
轻轻地点了点头,伸手给他拉好了衣领,将手臂间的那件军绿色外套往孩子身上遮了去,才轻声回道,“嗯,睡着了。”
“还在担心?”男人继续问道。
“指甲都没有了,能不担心吗?”星夜心疼的望了孩子那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哑着嗓音回答。
“还能长出来,没事,甭瞎操心,眼眶都发红了!”战北城无奈的抬头望了一脸沉郁的妻子一眼,腾出一只手,将自己头上的帽子一摘,往她头上带了去,然后轻柔的拉过她垂在腰侧的纤纤细手。
“摔爬滚打中长大的孩子才会更坚强,受点小伤没事,回去好好调教一番就好,你总不希望孩子的童年像你的童年一样,死气沉沉的吧?不用太难过,嗯?”低柔的嗓音传来,令星夜心里顿时酸酸的,就想哭。
掌心依然还是很温暖,指腹上的那老茧仿佛越来越厚了,触感很粗糙,但是她却中意极了这样温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