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女孩一手牵着妈妈,一手牵着爸爸,笑得甜美而动人,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小哥哥,小哥哥温柔地看着她,仿佛愿意将天底下的一切珍宝送到她面前。
生活太苦涩,她总不敢去回忆当初,那是温澜人生最最美好的时候,此时,她竟只能在梦境中回味了。
温澜的唇角不自觉扬起,挂起一丝甜蜜的笑容。那笑容并不深,却足以点亮车厢中的黯淡。
红灯很长,霍容景静静地看着温澜,神色无异。
他平静的眸光如晨昏的落日,淡然却又不怯懦,就如同从未辉煌过一般。
不知不觉,霍容景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柔情,唇角的笑意慢慢吞吞地浮现出来。右手下意识抬起,顺着温澜的发丝,刚想轻抚她的发,她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起。
手机铃声轻柔,他却仍怕吵醒温澜,下意识从她包里拿出手机。
刚要拒接来电,视线却不自觉拂过屏幕上的相片。
神情一顿,霍容景的眸光沉了下来。
真看不出来,温澜居然这么好的兴致,竟将霍司年的照片设为他的来电提醒。也就是说,每当霍司年给她打来电话,他的相片便会出现在温澜的眼前。
霍司年的笑容非常灿烂,如朝阳,炽烈而温暖,能将所有的阴霾扫去,留下光明。或许对温澜而言,只有这样的人,才可以化开她心中的伤痕。
可那又如何?此时她是他霍容景的妻子,如假包换,无论霍司年与她的交情有多深厚,说到底,他们永远都是不可能的。
霍容景的眼神变得沉郁。
他按下接听键。
“阿澜,你身体好点了吗?你上次说想吃个小蛋糕,不能油腻,不能太吃胖,更不能伤嗓子。我想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研究出个配方来……对了,你现在在家吗?不如我现在把蛋糕给你送过去,吃一些就能开胃了。”
霍司年的语气足以令人如沐春风,可对霍容景而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讽刺的。
以温澜的身份,想吃什么蛋糕,他都会给她去买,不需要霍司年献殷勤。
“司年,阿澜这个称呼不是你该叫的。不知道你要我提醒多少次?”霍容景开口,淡淡地问。
霍司年没料到接电话的居然是霍容景,愣了半晌,才不紧不慢道,“哦,我看她最近身体不舒服,心情也不好,所以给她做了点蛋糕吃。既然你们在一起,我就不做电灯泡了。”
“啪”一声,霍司年挂了电话。
她……
霍容景睨了仍在熟睡的温澜一眼,他怎么觉得,霍司年对她的每一个称呼,都这么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