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缭绕的浴室,泡沫满溢的浴缸,昏睡的美人,霍容景回家时看见的是这样一幅场景。
“温澜!你在搞什么?”他长腿一迈,往浴缸边走去,猛一把将浴缸里的温澜捞了出来。
她光裸着身体,整张脸因为热气而散发着不那么正常的潮红,霍容景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紧紧皱起的眉心才慢慢舒展开来.
一时的惊慌逐渐散去之后,霍容景才愕然意识到,对于自己来说,温澜有多重要。他不能失去她,即便是有千分之一甚至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无法承受。
想起这样的可能,霍容景心中仍有些后怕,他想,若是今天与前些日子一样直接在办公室里过夜,或是晚回家一步,温澜该怎么办?难道她就这样昏睡着,直到第二天,甚至是未来,都不会醒来吗?
霍容景紧紧抱住了温澜,眉头再一次深锁。
或许他应该多花些时间在家里,又或者——请些佣人回来,照顾好这个迷糊虫。
浴室的雾气终于散去,卧室之中连带着的氤氲也慢慢消失,温澜睁开眼的时候,整个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
过了许久,她的视线才逐渐清晰,房间里熟悉的摆设映入她的眼帘,最后,她才在沙发一角看见了慵懒地靠在那里的霍容景。
乍看之下,他满眼闲适,仔细想从他眼底觅得几分意味深长,却怎知到了最后,只落得个满满的嘲弄。
温澜怔愣,连忙低头,发觉自己已穿了浴袍,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刚放下心来,又突然想起——这浴袍,恐怕是有人代劳的。
刚从昏昏欲睡中清醒过来的她看起来有些发懵,紧抿着的唇却像是微微露出一丝丝的精明来,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颊绯红。
霍容景一声嗤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修长的身影没多久便已在她的眼前笼罩。
“要不要找个嬷嬷来给你验明正身?”霍容景将身子往下压了压,似笑非笑的神情在她眼前放大,再放大。
这段时间,温澜的确忙,可再忙也得给自己找一些解压的方式。她给自己找到的解压方式——便是看肥皂剧。电视上整日嬷嬷长,贵人短,这会儿竟被他学了过去。
可是最近他不总是没在家吗?怎么对她的动向爱好知道得一清二楚?
温澜心中狐疑,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操心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脑子中的混沌全都散去之后,她才定神问道,“我刚才睡着了对不对?”
霍容景没回答,许是默认。
一声道谢噎在嗓子眼,温澜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他们到底是夫妻俩,在外人看来,夫妻关系是最亲密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将这些客气话挂在嘴边?若是一会惹得他不高兴了,又得给自己整来一身的麻烦。
他们的主卧很大,但是,越是宽敞的空间,静下来的时候,便越是显得冷清。二人沉默不语,连多看对方一眼都不愿意——也不知道是羞于什么,还是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