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之后,霍容景对温澜的态度却是发生了天大的变化。他突然变了,变得无情,变得冷漠,变得易怒。他甚至直接取消了本已定好日期的婚礼,对于这一点,温澜是不满的。
每一个女孩都曾有一个做新娘的梦。温澜记得在自己还非常小的时候,便曾心心念念地想着,若是将来她要结婚,那一定会成为最美丽的新娘。白纱和美丽的舞台一定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最重要的,却是舞台尽头那个爱她的男人。
父亲把她的手交到心上人的手中,那一瞬间,一定会是最美妙的瞬间。
但是没想到,父亲离开了,而心上人也从未真的属于她。
就像是有人亲手将她编织的美梦撕碎,温澜狼狈地站在原地,遍体鳞伤。
她拉着霍容景的手,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说,“为什么连一场婚礼都不愿意给我?”
看见温澜心碎的模样,霍容景只是勾起唇,露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容。
“婚礼?你配吗?”
温澜瞪大了眼睛,她几乎不敢相信这些话是由霍容景的口中而出。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霍容景是个不善言辞的人,或者说——他不爱说话。他不喜欢说话,只是默默地陪伴在她身边,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小事,温澜了解他,他的心是温暖的。
但是现在,他却变了。他只要一开口,便能吐出最伤人的话语,这些话语如此冰冷,几乎可以将他冻成一座冰山,而后将她远远隔开。
温澜无法靠近霍容景,他离得很远,远到她几乎没办法看清他的模样。
“我不配?”温澜木然地重复着他的话。
眼前女孩失落甚至于悲哀的模样落入霍容景的眼中,有那么一刻,他是不忍的。这个女孩一直停留在他心中最柔和的位置,他一直呵护着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却没想到,到了最后,他才是欺负她的那个人。
温澜垂下眼帘,泫然欲泣的样子,在他心软的那一刻,一句深情的话语在他心头响起,久久没有散去。
“我也是啊,司年,我也喜欢你。”
忽然之间,他的心,又被冰封了起来。
霍容景冷笑,淡淡道,“温澜,你以为我为什么娶你?难道是因为爱你吗?”
“为什么娶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深吸一口气,霍容景用最无所谓的语气冷声道,“既然总归是要结婚的,那我何不找一个知根知底的?我是个不婚主义者,若是娶了别的女孩倒是害了人家,既然你想要帮你的姑姑,你需要钱,那么我们各取所需,你拿钱,而我——可以养着你。”
霍容景的话语,只斟酌过的,但是每一个字都表现出对温澜的不屑与鄙夷。
温澜几乎没有办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她不住地摇头,她往后退去,最终,一只手紧紧地扶住了墙壁。
她看了霍容景许久,似乎想要看明白这番话究竟是不是他说的。她多想确定自己听错了,但是最后,她还是放弃了这无谓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