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些话不该说,话一出口,便像是她在抱怨他的不是。婚后,作为一个丈夫,霍容景的所作所为就连合格线都还没过。可即便如此,她却从未说过一句抗议的话。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毕竟在结婚之前,他就已经说过,这段婚姻无关爱情,因此,她也不该奢求什么。
对此,温澜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忍耐,忍到无法忍的时候,仍要忍耐。
可是今天,她却真的忍无可忍。
她死死地盯着霍容景,仿佛要穿透他的双眼,看透他的心。
“你对我有这么多的不满?”霍容景皱眉。
话还未来得及说,又被温澜打断,“我说错了吗?由始至终,我说的字,有任何一个字是瞎蒙乱撞的吗?”
她不说,并不代表她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更不代表她不在乎。
她是在意的。
霍司年是她的朋友,尚且可以对她这样付出,可霍容景呢?他就像是一个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
毕竟即便是一个陌生人,看见路人在跑步之后体力不支晕倒,也会愿意伸出援手的。可是,霍容景却不愿意这样做,他宁愿与苏若雨一起坐在车上,像是看着傻瓜一般,看她的笑话。
“霍容景,看见我在这么多人面前晕倒,够狼狈吧。但是当时你在做什么呢?为苏妹妹铺路搭桥。”温澜顿了顿,语气更加平静,却是悲凉到骨子里去,“司年作为朋友,扶我一把,帮我搭一把手,你都要干涉吗?”
温澜的语气很沉,沉得令人心惊,她冷冷地望着霍容景,这番话说得淡然,与其说是在质问,倒不如说是在静静地陈述一个事实。
一时之间,整个霍宅似乎只剩下温澜与霍容景两个人。他们对视,沉默,过了许久,都没有说出半句话来。
霍容景面色如常,他望着温澜的眼睛,既不辩解,也没有被人戳破痛处时的恼羞成怒,望着他的模样,温澜忍不住苦笑。在众人的面前,他向来都是这样冰冷的,但是,过去在她面前时,他却总能显露出温柔的一面,即便不说出口,可也能看出,他内心深处的温润如玉。同时认识他们两个人的都说,霍容景对谁都是疏离的,唯独在温澜面前不一样,对此,温澜总是红着脸一笑,不说什么。
可没想到,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面对她时的霍容景,变得冷漠,如同对待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