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苏若雨一声惊呼,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皱着眉头,不甘地望着霍司年,“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徐老太也在边上附和着,她说自己最是了解苏若雨,这孩子心善,就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又怎么忍心伤害温澜。
毕竟——温澜腹中的胎儿还未成型,却也已经是一个怀抱着大家热切的希望的孩子。
“司年,你不要再瞎说八道了,若雨只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孩子而已,她自己都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做出伤害温澜的事情?”
眼下,徐老太已经在心底默认了温澜的胎儿大概是保不住了。可不是吗?流了一地的血,人没事已经是万幸,至于孩子——怎么能留得住呢?
“阿姨。”苏若雨的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流,“我真的没有伤害温姐姐,她不小心踩中了我的手链,不小心摔倒了,我想去抓住她的,但是我比她矮小,比她瘦,怎么可能拉得住她呢?”
苏若雨声泪俱下,徐老太愈发不忍。对啊,她怎么可能会故意伤害温澜?孩子没了就没了,难道真的要拿无辜的人垫背呢?
徐老太安抚着苏若雨,一边连声叹气,她抬起眼,柔柔弱弱得看了老太太一眼,小声道,“景哥哥会不会怪我?”
霍司年冷笑。都到了这地步了,她想到的,却是霍容景会如何责怪自己。此时,正躺在急救室里的温澜受的苦,她们可曾考虑?
霍司年走到外边,拿出一根烟点燃。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急救室的大门,他希望这抢救的大灯可以熄灭,却又有些惧怕。
说到底,还是心疼温澜。
霍容景接到电话匆匆赶到医院,不过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一路上,他连闯三个红灯,还能平安出现在医院,也算是一件幸事。
温澜出意外了,从楼梯上重重地跌了起来,鲜血染红了整个身子,腹中的胎儿怕是没办法救回来了。这是老太太在电话中告诉他的信息,简洁而又明了。
在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多希望那只不过是一个诈骗电话,但是,事实却无法作假。
赶到医院的时候,霍司年正站在病房外抽烟,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霍容景没工夫去理会这些,而是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温澜怎么样了?”
霍司年掐灭烟头,抬起眼来,失魂落魄。
“医生正在抢救,应该没事吧。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只要人没事就好,只要人没事就好……”
霍容景沉默许久,他心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过了半晌,他才点点头。
没错,他是赞同霍司年的。
这一刻,他只希望温澜能够平安,至于别的,都不再重要。
霍容景与霍司年一起回到急救室门口,或许是因为有小叔在场,霍司年没那么慌了,直到医生从急救室里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