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一直避而不谈,就真的能让他忘记这个前妻吗?越是回避,记忆越是深刻,若是将脑海中的猛兽禁锢起来,非但不能吞噬回忆,相反的,会让那些过往变得更加清晰。这样的痛楚,于素懂。当初,霍司年的爸爸刚刚离开的时候,她甚至不敢多回想有关过去的美好。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事实告诉她,想要让伤口真正复原,恐怕要把化了脓的血肉重新撕扯开来,待痛到麻木,一切才能如常。
这些话,于素当然没有对老太太说,说了她也不懂。只是,她有些感慨,没想到丈夫的弟弟看起来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真遇上了喜欢的女孩子,倒是用情至深的。
“温澜这个丫头啊,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做事情拖泥带水。你说他们明明已经分开了,又为什么还要回来呢?现在倒好,时不时在容景面前打转,我估计她肯定还是有些事情没想通的。”
在儿媳妇面前,老太太没把话说得太难听,于素却笑了,直接道,“妈,我看根本就不是那个女孩子没有忘记过去的事情。是容景——你想想,如果他对人家爱理不理的,还有谁敢上前去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呢?”
老太太想了想,于素这话好像也在意。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霍容景平时看见谁都是一脸的冰冷,多说几句话都差点能把别人给冻僵硬,如果他不想跟温澜好,人家上赶着有用?
思索半天,老太太还是摇摇头,笃定道,“反正就是温澜那丫头缠着容景的。容景要是真喜欢她,当初就不会同意离婚!”
老太太固执己见,于素也挺无奈。没办法,年纪大了,认定了一个思想那一般人是没办法改变的,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耐心地等待着自己的未来儿媳妇到来。
只是,她们没想到,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没多久,许如依与霍司年一起回来,还带着温澜。
“如依说阿澜一个人在国内,我就请她一起过来了,反正是吃顿便饭。”
这儿子,一开口就为自己的女朋友说话,于素心知霍司年在想些什么,也没戳破,笑着表示欢迎。
“这就是阿澜吗?我是司年的妈妈,经常听他提起你,却从来没有见过你的庐山真面目。”
霍容景与温澜如果要摆喜酒,那于素就是住得再远也会回来,当时,当时他们只是领了个证,根本就没有举行什么婚宴,照理来说,这还是于素第一次与温澜见面。温澜礼貌地向于素问好,两个人稍稍打了个招呼,于素就开始将目光投向许如依的身上。
许如依今天穿得很斯文,一身素色的及膝裙,看起来足够得体。她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眉眼生得极好,还没说话,却像是含着万语千言。这小姑娘长得好看,这是自然的,谅她儿子的眼光也不至于太差!但是,若是光因为许如依的表面就喜欢上她,那于素也太肤浅了。于素觉得许如依的笑容很真诚,唇角勾起的笑意是带着善意的。相由心生,一个女孩子是否善良,从她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