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着嘴,心里充满了对庄青云的愧疚。不是他不好,不是他不够好,而是我送出去的心,真的要不回来了。既然要不回来了,就不要连累无辜的人再受心伤。这几天的蜜恋,让失去味觉的我明确的明白自己已经尝不出其中的甜意。我可以装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但是我装不了一辈子。对着蔫了的庄青云,我此刻心里翻腾的也仅仅只是抱歉。
有人经过时,我看到庄青云想伸过来拉我,我果断的向后一退,既然决定了,就不应该再犹犹豫豫。免得他成为下一个我。困在金童时不时的怜爱中,无法自拔。等路人从我们中间走过,我低下头,道了声:“对不起。我先回家了。”
“我,我送你吧。”庄青云准备起步。
我伸手止步:“不用了。”逃似的离开,我一个人坐上士车,脑子里继续回放着某人跟着我回家后的种种记忆。苦涩的嘴角不禁上扬。
当我在庄青云家各种不自在的时候,当我发现自己多余的时候,当我觉得自己虽然被家人浓浓的爱意包围却越发感到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开始回忆当初。当初我把金童带回家时的紧张、窃喜与满足。
我抬头看着深不可测的夜空,好似我对金童无法抹去的记忆,那些融进骨髓里的刻骨铭心。无论心碎多少次,我对金童始终放不下。无论别人再温柔,我依旧割舍不下曾经的那份温柔。既然印证了这个事实,我也要学会接受。看清了事实的真相,叹了口气,我嘟囔着:“金童呀金童,你让我怎么办?一个人守着我们的回忆,一辈子?”
到家的时候,庄青云的信息来了:到家了吗?我没有回信,将手机闲置一边。
周五,我若无其事的上班,闲听柯依依在我耳边和尤丽大摆金童的订婚仪式会在哪里举行,又邀请了哪些人,现场图片被外流。她们说得津津有味,我也在一边听得认真专心。指针指向下班时间,我偷偷的一个人摸到明天金童要举行仪式的大楼。这家五星级酒店是郑家的产业。不少名流人士在这里举办过仪式。高大的酒店矗立在我眼前,我显得十分渺小。我知道,我只能贪心的在外面观望一下。
周六,我补完英语又不自觉的往酒店走去。今天络绎不绝车辆停靠在酒店边,穿着艳丽的人们兴高采烈的往里面走。我知道,里面应该有夹杂着来观礼的人。我徘徊在花台边,希望能从他们中间看到金童的身影。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虽然撕心的痛,却还想再见一见她。
“你不是云朵吗?”身后突来传来一个声音,我惊慌的转过头,看着一袭粉红长裙的凌佳嘉亭亭玉立在我身后。她含笑上前一步:“你也是来观礼的吗?”
我紧张的后退半步,好似做了坏事被抓个正着,紧张无措着:“不,不是。我这就走。”
凌佳嘉一把抓住我:“既然都来了,就当是参加老同学的订婚仪式。”不由我分说,她便挽着我往酒店大堂走。
我开口想拒绝,但是心里又期盼着能亲眼目睹金童的订婚仪式。两厢纠结着下,已经随她来到了入口。只见她从包里取出请帖,然后领着我往宴会厅的角落走。大厅里已经来了不少的人。大家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喝香槟吃蛋糕,聊聊天笑呵呵。由于我太不正式的白t加牛仔裤,引来了不少的目光。不一会儿,凌佳嘉的身边也围了些人。
“这位小姐是?”其中一个穿金色礼服的女生手握香槟看着我。
被异样的目光注视着,我感觉自己成了沸水里的鸡蛋。好在一旁的凌佳嘉替我解释:“她也是金童大学的校友。被我拉来一起观礼。”
“看来也是海归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高就?”另一个穿天蓝色礼服的女生问道。
大家的眼神360度无死角的盯着我,我紧张的支吾着:“在,金氏集团。”
“看来不仅是同学,还是同事。”穿淡黄礼服的女生抿了口香槟。
在我身上停留了几分钟,她们又把话题重新回到今天的主题上,我夹在中间,身心都不自在,好似鸡立鹤群,顺手拿了杯香槟,静默的听她们闲谈:“听说今天的花全是从法国空运过来的。”“我还听说郑二少给金童准备的是dr的订婚戒。”“郑金联姻,肯定不能怠慢。”“你们不觉得选8月12太浪漫了吗?”。。。我默默地抿了口香槟,口感比啤酒好,不自觉的又喝了一大口,来缓解心里的压抑。
随着主持人的召唤,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粉红玫瑰簇拥下的仪式台上又用天蓝色轻纱作为背景,上面缀上了闪闪发亮的星星。我抿着香槟,耳朵里不知道主持人在说些什么,只是用眼睛在寻找,找到了,便盯上了。她今天穿了一条粉色长裙,丝滑般质感衬托的她更加高贵大方,简单的丸子头又多了几分俏皮。她和郑鎏筠一起走上台,站在中间,受大家的注视、羡慕。郑鎏筠单膝下跪,从天鹅绒的托盘上取出闪闪发亮的钻戒,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了什么,我看到面无表情的她嘴角似乎裂开了一条缝。我的心也跟着裂开了一条缝,鲜血直流。我咬牙见证完郑鎏筠给她戴上戒指,她俩在众人的拥护声中相拥。白色玫瑰的花瓣从头顶缓缓飘落。我将酒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转身。
“云朵,你怎么了?订婚仪式还在后面。”一边的凌佳嘉拉住我的手腕。
我心绞痛的厉害,却不得不收住所起的凄凉,无波无澜的告诉凌佳嘉:“我去上个厕所。”她笑着松手,我彻底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