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两个人吃完饭回到家,已经挺晚了。
一起收拾房间,打扫卫生,这一通折腾下来,又花了一个多小时,已是深夜。
“累死我了!”
跟相爱的男人一起,同心协助地收拾家,这种感觉挺生活,挺居家的,就是累出一身的汗,手脚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向晚半点“侍候”他的心思都没有了。
“今晚的一次,可以先欠着吗?”她笑问。
“……”白慕川懒洋洋地俯身下来,瞅着她的眼,又捏了捏她的脸蛋,“没问题!”
这么好说话……
向晚觉得以前自己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
“不过,得有利息……”他突然补充。
“……”就说没那么简单吧?
向晚瞪大一双无辜的眼,“利息?”
“按一天一次的利息累加,上不封顶!”
“……你放高利贷的啊!”向晚翻个白眼,撑腰坐起,“算了,不赊不欠,我先去洗澡!”
“洗澡这种事,哪能让你亲自动手呢?”白慕川轻笑一身,蹿了过来。
这人身手矫健,像个捕食的豹子似的,向晚来不及反驳和反应,双脚已经离地而起,被他抱入了浴室。
“唉!”向晚无奈叹息。
这个男人似乎总有无穷的精力,不管多累多辛苦,总是给人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很少看到他萎靡不振的时候。于是,跟他在一起就有一个这样的好处……永远不会丧,不会懒!如果被他所宠爱,那种被爱的感觉会被发挥到极致……
向晚双手缠绕在他的脖子上,身体软绵绵的,
声音,也软,“那我就把这一身肉,拜托给小白先生了……”
白慕川被她逗乐了,将她抱进浴室,坐好在盥洗台上,然后去放水,试好水温,又过来慢慢帮她脱衣服。
“行,交给我。一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嗯!?”向晚抬抬眉,真就像个老佛爷似的坐着。
一动不动,双眼盯住他,一眨不眨……
白慕川突然抬头,与她视线撞上,凝神好一会儿,败下阵来,轻捻她的鼻头。
“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不好吗?”向晚反问。
白慕川双手撑在盥洗台上,慢悠悠叹一声。
“我也怕受伤……”
“……”
在感情里,付出得越多的人,越容易受到伤害,这似乎成了一个铁的定律,无数人的例子都摆在那里,见证着这个定律,几乎没有意外。而这也是向晚最开始与白慕川相处时,小心试探又不敢往前一步的原因……
他目光深邃,似有光芒。
“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向晚认真端详他的脸,表情严肃地说完,一本正经地搂住他的腰,小声地笑,“最多不过……你做得不好的时候,揍你几下!”
“呵!小向晚,你不知道挑衅男人是会吃亏的吗?”
挑衅?向晚无辜地看着他。
“我怎么可能……做得不好?”白慕川似笑非笑,哼一声,宠溺味儿十足地问:“说说看,我哪一次做得不好?”
“……”
此做非彼做啊,大爷!
向晚严重怀疑这人在故意歪曲事实,于是,凑近他的耳朵。
“……我不信,你以后就没有做得不好的时候。”
“那你就等着瞧好了!”
“我等着呢,这不是……一直等着呢吗?”
朱唇软语,目光盈盈。
白慕川看着温柔似水的小女人,脑子里一道白光划过,脊椎麻麻的,一股热血和冲动往上涌动……觉得今天回来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女人,你今晚死定了!”他笑了。
笑得如同一只被施了法的妖孽,迷得向晚骨头都酥了。
“不怕死……就怕不死!”
“妖精!”
……
迷离的夜晚,灯红酒绿。
零点了,天气转凉。
市区的一间ktv,还放肆的热闹着。
一个大包间里,男男女女坐了十来个人。
有人在唱歌,有人在喝酒,有人跟着音乐在轻轻打着节拍。
沙发的角落里,毒兰朵捧着低垂的头,似乎是喝得不少,一双通红的眼,已经有些睁不开了。
突然,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去上个卫生间!”
“你没事吧……”
大家都知道她心情不好,今天晚上喝得多,有点不放心。
“用不用陪你?”
“不用,我没事……你们继续玩……”毒兰朵按住沙发边沿,慢慢往外走,还朝大家摆了摆手,“我心里烦,出去……吹吹风。里面太闷了!”
包间里的空气,流动性很差,确实很闷。
她执意如此,没有人再劝阻。
毒兰朵往外走,目光掠过一个个脸上的笑容,看什么都不顺眼。
她胃里有些难受,拉上包间的门,问了服务生卫生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趴在马桶上,她呕吐了一会,冲完厕所,又摇晃着身体,走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水,拼命地用冷水拍脸。
“不能丢脸!清醒一点,不能丢脸!已经够丢脸了……”
脑子是麻木的,嘴唇也是麻木的,毒兰朵自己喃喃着,突然觉得镜子里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站在她背后,安静地看着她。
毒兰朵冷不丁吓出一身冷汗,睁大眼,在镜子里与对方相视一秒,正想转头,突然看到对方举起的手。
“唔……”她想叫,突然被阻止。
对方的声音,凉凉的,如同这冬夜的风灌入耳膜。
“你这样的垃圾,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乖乖地,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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