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方便说话 ,倒是张氏满心欢喜的问了,“母亲,那夫君如今的妾室,怎么办?”
这个事,杨清也考虑过,心中有章程,“老大家的,老大
与老二现在都有一位妾室。既然纳了人家,我们也不能现在赶人家出门,这不合适对吧?”
张氏点头,“是不合适。”
“我是这样想的,以后老大老二不能再纳妾,但现在的妾室,依然如以前一样。她们侥幸以后有个一儿半女,那是她们后半辈子的倚靠。如若没有,瑚儿琏儿 ,珠儿他们自是要等她们老了以后,担负起养她们的责任,让她们在家里安享晚年。
还有,让老大或者老二问问她们,自己有没有想出府再嫁的意愿。如若有,你们补上一份嫁妆,让她们带着嫁妆离开。
是嫁人也好,是归娘家也好。我们都不过问,以后的日子就靠她们自己过。”
坐在一边的贾赦,丝毫没有插嘴的机会,两个女人说起话就没有停下来过。
“行,我听母亲的。过两天去问问。”张氏只需要问自己这边的就成,贾政去外地做官,带着唯一的妾室去的。
那位扶正是不可能的,但也可能会在这三年的空档期,生下一儿半女做她后半生的依靠。
贾赦蔫头耷脑,不欢喜,欢喜不起来。
心里想着:男人纳妾不是正常的吗?怎么还不许纳妾,连反驳都不准反驳。不,不是不准,是没有给他机会。
想想就觉得以后的日子,不说一片昏暗,至少是阴天,只有偶尔才会有晴天。
唉……
重重的叹气,却没有刷到任何存在感。
家里的老母亲与娘子,正讨论新补充的家规,讨论的热火朝天,他只怕是个工具人。
补充的家规不多,除了成亲十年无子,以外,其余的还有一条,就是准许家中的女子和离。把这件事当做了一件不丢人的事情,纳入了家规中。
别搞成迂腐的书呆子那样,家中后辈中的姑娘只要是理由正当,就可以和离。哪些是正当理由,也一一列举出来。
被洗脑了两年张氏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觉得:和离不丢人。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一年的时间,好似没有做什么,就悄然溜走。
贾敏头一胎就是生的儿子,现在又怀上了一胎,已经满了三个月。
满三个月才出门,一早上用过早膳就巴巴的回到娘家,身后的丫鬟捧着不少卷轴。
“妹妹来了。”在杨清的院落,张氏早早的就等着贾敏。
“嫂嫂好。”
贾敏身后还有一个一岁多点的小不点林越,小家伙刚刚回走路,一个人扶着墙扶着人走了两三个月,小短腿一踢一踢的走。
白白嫩嫩,长得极好,结合了父母最好看的五官,身材也不错,至少以后个头不会矮。
见过长辈以后,小不点被鸳鸯带着抱去了哥哥姐姐们读书的地方。
这边三位女性,坐在炕上 ,展开画轴,一个个的介绍。转眼三年的时间已经过去,该是给贾政续娶一位妻子。
杨清让贾敏还有张氏都帮忙挑选,这次不限门第,挑选一位贤惠的,知书达理的,可千万不能再挑一位跟王氏那样的混不吝。
武将家庭的,书香门第的,高门大户就别想了,人家的闺女不会下嫁给一位二婚头。
三年的时间,贾赦在地方做了很多实事 ,建设乡村道路,让深山老林的人家整体搬迁到新划分的地方建村生活。
还有水利工程也做在前面,本地人日子也过得好了,教化有功,调任至州府任知州。三年的时间,他边做官边学习,还考了功名,现在也是一名举人。好在上任的地方省份离老家金陵不远,一来一去,花费了一些时间,但也没有太耽搁。
一县县令去继续考功名,不知道让多少看笑话,但被洗脑的贾政不在乎,还是母亲说的对,有了功名,以后前景更宽广,那些闲言碎语算什么。
不被人嫉妒的都是庸才,不被人说的都是埋没在人海中的庸才。
挑选的范围也广了点,那边,随行的妾室生了一女,如今才几个月。
虽然有了两女一子,可家世与前景不错,给他挑选的范围还是有一些的。
贾敏抽出一个卷轴,展开说,“母亲,嫂嫂,这位我要重点说说。十八岁,姓梁,名婉华,早年订过一门亲事,只是男方后来攀上了高枝,退了她。还到处诬蔑她性情差,粗鲁。
婉华妹妹,人其实蛮好,性子直爽开朗,人也漂亮,知书达理。她家兄长与相公是同窗好友,家世嘛,比咱家是差了点。可梁家在前朝时是地方大富之家,经营了两三百年,家中不缺银钱,婉华妹子又是嫡女……”
“先单独放在一边,我找人去私底下查查,瞧瞧梁家姑娘
私底下的品性再决定。”杨清决定让女小鬼们去梁婉华身边潜伏几个月,调查调查再决定。
“嗯。”贾敏没在继续说,郑重的把画卷放在单独的一边。
张氏也拿起来瞧了瞧,表示不认识,只是看画中女子的眉眼,应该不是小肚鸡肠吧,此时还不确定。
张氏只是张罗了两位,见婆婆不是很满意,她也没有要多推荐的意思。
要不是婆婆开口,她是不愿意掺和小叔子续娶的事中。以后两人感情好也就罢了,万一感情不好,她遭受埋怨,那多冤。
毕竟又不是一起长大的,谁百分百知道谁,百分百了解谁?
帮助婆家小叔子找妻子,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她能找出来两位,给婆婆参考,已经是非常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