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婚内出轨,杨清也不觉得因为有这样的亲妈而觉得难堪。
挤进人群,“麻烦大家让让。”杨建国在前面开路,不开路都进不了家门。
“你们兄妹俩回来了,快劝劝吧。”
“哦。”
杨清发现,一向走温柔体贴路线,隐形恶毒的温柔,现在走的是显形恶毒路线,这是彻底黑化,已经不顾脸面。
三人站在门口,看着家里能砸的几户都砸烂,杨父抱着脑袋蹲在缺了腿的木沙发边上,不用猜也知道杨父很痛苦,至于杨建华一脸冷漠肃杀的望着杨母与温柔。
“爸 ,发生了什么,家里闹啥?”
杨建国走进去,也学杨父蹲在地上。
一把抱住正在悄悄流泪的亲爸,“到底怎么了?怎么要离婚啊?发生了什么事?”
接连三问。
杨父悄悄擦干眼角的泪水抬起头,迟钝的说,“等下再回老家。”
说话声音丧丧的,有气无力,没有任何的精气神。那呆滞的模样,让杨建国无比的心酸。
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放低,“爸,怎么又吵架,发生了什么事?”
“你龙姨在家里作天作地,闹着要离婚。这不又闹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杨爸也很茫然。
杨清走进去,在弟弟的房间放好行李,走出来开始收拾。
厨房,客厅全是一片狼藉,两间房间还好,没有被砸烂。
杨爸的不解,说出来,就被杨妈接过话茬,不舒服的“哼唧”,“什么我作天作地,还不是你偏心,还有你发的年底奖金还有工资怎么不交给我,你想干什么,是不是外边有了人,你倒是说清楚啊?离婚,与你这样的男人,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离吧,不离这日子确实无法过下去,家里砸的稀巴烂。早离早解脱,我爸也不阻拦你奔向那矮胖男人的怀抱。”杨建国前两天就听妻子说过继母与矮胖男人在一条巷子里说笑的事情 ,罗敏说过那男人看继母的眼神,可不是仅仅是熟人。
杨建国的话一出,外面的人全部愣住,还别说屋内的。
原本就嫌弃杨爸是废物,无权无势的杨妈,此时找到了机会,叉着腰一只手指着杨建国就骂,“有你什么事,要离婚的也是我,可不是你那废物爸。不是他不要我,是我不要他,你们一家人最好搞明白。”
说完,一脚踢在瘸腿木沙发上,“我带着小柔回娘家住几天,等过几天能办离婚手续的时候,我再回来。到时候离也得离 ,不离也得离。家里的钱归我,这个家归你,两个孩子归你,反正他们也不稀罕我。我只带走小柔,以后小柔就与你杨家再也没有什么关系。”
“行,离婚就离婚。我也不是非要找个女人才能过日子。没有你,我们一家的日子更好过。”一直蹲在地上抱头的杨父突然跟打了鸡血一样,刷的一下站起来,眼眶通红,满眼都是红血丝。
望着妻子的眼睛里包含着怒火。里面包含着多种复杂的情绪。
有些什么,可能只有这对即将解散的夫妻俩自己明白。
杨清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弟弟收拾被砸坏的客厅厨房,扫出来很多的瓷碗渣。
“好,第一次见你这么有种,答应了就不要反悔。”杨妈听到丈夫答应 ,心里一松,但也有些气愤,就这么轻易的放手,看来也不是多在乎自己。
幸好自己有了更好的选择。
想起那位的许诺,她又心生向往,过完年,办完离婚 。自己就能离开棉纺厂,换一份轻松的工作。
棉纺厂的工作枯燥乏味还繁重。
她早就不喜欢 ,想调动换一份轻松的工作,可没有关系没有人脉更没有机会,她一直就这么忍受着,现在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现在的她似乎被打通任督二脉,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还有用什么样的手段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目地。
她正在开始脱变,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脱变。
这是杨清没有想到的。也是在老家的杨老太没有想到的,因为她的威胁干预,温柔显形黑化,不再是内里坏表面做好人。前世的温柔表面上可是个好说话的人,对人友善,注重名声。现在的从里道外的黑。名声之于她早已不重要,心情好装一下,心情不好当然不会装,不介意坏一坏。
最大的改变就是她不只是自己坏 ,还带偏了杨母,为了目地不择手段。对于杨母她的亲情但更多的是利用,到了必要时,牺牲杨母换取她自己的利益,也不是不可以。
之于杨家其他的人,在她眼里都是坏人。
罗敏看着杨母与温柔带着部分行李离开,帮劝着周围的邻居 ,“好了,好了,大冷的天,都回去为过年做准备。我家要关门收拾。”
“建国家的,你这是干啥,我们还想帮你们劝劝老杨。”有人看戏还没个够,还不过瘾,想着要再看。
“叔,不用你们劝,我们做晚辈的会劝 。收拾完,咱家还的乡下过年。”
罗敏不管不顾把这些人推着离开,砰的关上门。
今年的大年三十注定是沉重的,一家人收拾收拾,关上门,回去乡下老家。
老家村里过年还是有那个年味,即便没有人贴对联,不能去山上拜祭祖先,可村里来回跑动不拍冷的孩子们,依然让人觉得年味十足。
孩子们各家跑动,口袋中装的满满的。
全是平时没有的零嘴。
孩子盼过年不是没有道理的。
穿越而来的第一个新年过去了,杨清初四就上班,回饭店工作。
初九,杨父杨母离婚。
初十,杨清的工作被调动,突如其来的调动,调她北上进首都一家干休所工作,在那边工作。
家具,全给了家里。房子与罗敏对调,让罗敏欢喜的不行。
正月十五,元宵节当天早上,她抵达首都。
直接去到干休所报道,接她的人,幸好开着车,如若不然那么些大包小包,真不知道怎么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