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季念又忙里偷闲跑了上来看她,笑硬硬的样子,“你猜他今天又提了个什么来?”
“鹅?”连月看着他英俊的脸。
“你刚刚听见声音了?”季念笑,“是孔雀。他不知道从哪里居然捉了四只孔雀来——活的。”
“爸爸让人把它们关后花园了,等过几天你能起床了你去看看,尾巴长长的,可好看了。”
连月看着他的脸,抿嘴笑了起来。
三环里某个门口有喷泉的独栋宅子里,一样的宾客满门。
茶几上的茶水热气腾腾,中年男人一身绒衫,正坐其中,气质沉稳,眉目间却依稀仍有十年前的清俊。他坐在沙发上,正微笑地和来访的客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天。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男人摸出手机接起了电话。不过也是拜年的电话罢了,他说了几句便挂了。收起手机之前,他又看了一眼屏幕。
然后顿了一下。
又点开了什么。
客人看了看他专注的神色,依然知趣的闭着嘴。
男人拿着手机看着。不过几秒,却又把手机收了起来。
神色平静,丝毫未变。
“喝茶。”
他把手机放回了口袋,又做了一个请茶的姿势。客人捧起了茶杯,男人也拿起了茶杯——他手指上的戒指已经旧了,挂在手上,早已经没有了光芒。
“天意这回增发玄h股票,季念倒是上道,毕竟身后到底还有季月白这只老狐狸,”男人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又接着刚刚的话题,“这么大个蛋糕,季家敢一个人吞?也不怕撑死。”
“现在大家都在观察上面的意思,”男人面色毫无异常,只是道,“到时候就知道了——季家这回求的护身符,上面到底给不给,不是也要研究研究的么。”
市中心的中式宅院里,几辆车牌普通的黑色汽车随意的停在门口。
有人拿着资料从屋里出来,匆匆上车走了;又有一辆车缓缓滑入停下,有人拿着资料匆匆下车,走进了屋去。
“喻主任。”
昨晚下了点小雪,地面还有些sh。秘书踩着微微潮湿的地面走进了屋。
屋里一片温暖。
几朵红梅开在窗外,和屋里的中式装潢相得益彰。美景怡人,刚刚的客人不过才走,男人正坐在椅子上,手边还有半盏热茶。看见他进来了,男人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
“喻主任。”
秘书靠了过去,视线在他鬓旁白色的发上停留,又掠过了。
那人还在医院躺着——男人在医院整整守了三天,脸也足足阴沉了三天。昨天那边的病情好像是已经稳定了,男人今早刚刚也离开了医院回了屋,就连脸上那熟悉的神色也回来了。
似笑非笑。神色不露。
这几天,举国平静,欢庆佳节——
其实底下暗流汹涌。
发生了很多的事啊。
秘密嘱咐他完成的“那件事情”,经过加急处理,也已经有结果了。
“报告已经出来了。”
四周空无没人,只有几枝红梅开在窗外。秘书站在一旁,依然压低了声音,把资料轻轻递了过去。
男人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了纸袋。
神色平静。
又看了他一眼——秘书知趣的退了几步,出去了。
男人坐在椅子上打开了密封好的袋,表情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