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皇上离开,房间里就剩下了她和侍卫,重新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叩了叩桌子,也没有胆子开口,侍卫就这么半蹲在地上,心情剧烈晃动地等着自家主子下达命令。
时间就像是无限延长了,侍卫感到额头冒出冷汗,如隔三秋一般难以忍受。
突然,北宫辰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桌子,吓得侍卫猛的抬起头,看见她从椅子上起身,扯过身上的外袍,不冷不热地说:“不就是想要冲进王府里来搜查么,我偏不如他们的意!什么阿猫阿狗,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神气法。”
瞥了一眼侍卫,指着他,“你,有多少人给我叫多少人来,顺便搬一把椅子。”
“是……是。”慌不择路地离开房间里,侍卫消失不见,北宫辰冷哼一声迈了门槛。
——
王府的大门外面,果然是一群人在堵着,暴雨如注却没有一个人在乎,若不是地势平坦没有凹陷,他们站着的地上几乎快要变成汪洋大海了。
为首的居然真是辛延盛,一模一样的脸庞,甚至连常穿的衣服样式都没有发生变化,简直是吓死人,仿佛刚刚从黄泉路上被召唤回来。
后面的一个人半俯身道:“丞相,他们始终不肯开门让我们进去搜查,要不要……”
说着做了个划脖子的手势,辛延盛冷冷地俯视了他一眼,那人顿时变怂,尴尬地咳嗽着后退。
重新转过头来,辛延盛对战战兢兢看守大门的两个侍卫道:“限你们在三分钟内打开王府的大门,否则,后果自负。”
“哈,后果自负这种话,你有什么资格说?”
紧闭的大门突然之间打开,一伙人鱼贯而出,北宫辰冷笑着高高站在他们的面前,管家拿了一把椅子放在正中央,她也不客气,就直接小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
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茶,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又随意地还给了婢女,一只手肘放在椅子上的扶手上,一只手斜搭在二郎腿,嘴角一撇自带气场强压。
“有我在这里坐镇,谁敢上前一步!”
这股气场实在是太厉害,身份又不一般,底下的人不由自主地畏缩后退,仅有一人不止没有后退反而还敢直直地投向视线,面无表情地说:“郡主,我劝告你最好不要强撑,打开大门让我们都不至于难堪。”
声音也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北宫辰的心中更加感到不妙,但仍然不退缩,冷笑道:“辛延盛,你自以为是丞相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要由你来抄家!证据不够充分,我可不会任你处置。”
“你自己做的事情,到头来心里没有数么。”辛延盛说。
北宫辰照样怼道:“我还真不知道了,只好劳烦你帮忙解释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个意思。”
“你一定要装不懂下去,那我就撕开这层蒙着的薄纱。”辛延盛指着她,一字一句地清晰吐字道,“皇上微服出巡,我同贾总管一起在他身边作伴,怎料中途出现了贼人追杀,我不小心和他们失散,抓到其中一个贼人严刑逼供才知道原来幕后主使就有你一份!皇上正被你囚禁于王府内!”
北宫辰气得一拍扶手,“你根本是胡说八道!我平日里和他相处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对皇帝哥哥起歹心?”
辛延盛不屑一顾地说:“既然身正不怕影子斜,那让我们进去搜一搜啊,还是其实你被戳中了软肋,心虚不敢证明清白了?”
北宫辰气到差点说不出话来,“你……你这个假货,别以为长着一张辛延盛的脸还拥有他的声音,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个狗东西做出如此厚颜无耻的事情来!”
“郡主啊,不过是被揭穿了丑相,你至于这样吗?”辛延盛摊了摊双手,“空口无凭无据就说我是假货,侮辱成狗东西,我原本以为可以与你理智谈话,结果还是落得一身晦气,既然你如此蛮横不讲理,那么我也只能来硬的了。”
“谁敢!”北宫辰怒不可遏到夺过一边婢女手里的茶杯摔砸在底下的地上,热茶砰的一声飞溅起来,浸湿了辛延盛的脸,伸出手来慢慢摸掉脸上的茶水,眼里射出来狠厉。
“有谁阻拦,就是故意不让我调查出真相,就是故意害死皇上,按例当斩!不怕死的可以尽管上前一步。”
气氛陷入僵持,无人敢动一步,从身旁侍卫的剑鞘里抽出来,倾盆的暴雨下,北宫辰对着辛延盛直指剑尖,冷硬地说:“我不怕你这个妖魔鬼怪在这里颠倒黑白,想要进去,可以啊,就这么从尸体上踏过去,我倒要瞧瞧你够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