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冒出山头,天边还是鱼肚子的白蒙蒙一片。
镇上,却已经有不少的小贩挑着担子,来到路边准备开始摆摊做生意,原来清冷的街道渐渐开始有了点烟火气。
卖豆腐的小王还不着急摆摊。
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平时无聊惯了,一旦忽然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就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劲,一定得把话嚼碎了才舒服。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说:“……真是奇了怪了,咱们这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啊,这几天咋这么热闹?昨天晚上,还出现一堆不知道从哪地方来的舞刀弄枪的。”
卖菜的大柱啧啧道:“连这都不知道,你的消息也忒不灵通了,我早就听说了,那些个舞刀弄枪的,是专门押着当今的北宫王府的郡主她的驸马爷,要送去咱这的少林寺裁决呢。”
小王惊讶地说:“真的假的啊,那驸马爷到底犯了啥事?居然被一群混江湖的押送到少林寺去,是杀人啦还是放火啦?”
大柱说:“还真就被你说中了,那驸马爷啊,是蓄意杀了郡主她爹,也就是北宫王府的王爷!”
小王听了后不禁瞠目结舌。
“老天爷耶,他是疯啦?好好的驸马爷不当,居然敢杀人,而且还杀的还是自己的岳父。”
大柱说:“听说那驸马爷也是个混江湖的,所以那皇宫一时间有些难插手,就干脆交给了少林寺去裁决,不过,虽然同是江湖人,但我看这驸马爷啊,是没这个侥幸逃过一劫了。”
小王摇摇头。
“真是可惜了郡主,怎么就摊上一个杀人犯做自己的夫君……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啊……”
大柱说:“你先别可劲的可惜,那郡主还真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怜,人家还不相信自己的夫君是杀人凶手呢,据说一直在找人帮自己的夫君,希望能沉冤得雪。”
小王不敢相信地说:“这还能沉冤得雪?就算那驸马爷是真的被冤枉了,可现在人都已经押送到了少林寺,今个一早估计就得斩立决,怎么可能还有机会救回来?”
大柱说:“你这结论下的未免太早了,我瞧着,说不定还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小王撇撇手。
“得了吧,这已经是板上钉钉,那驸马爷绝对不可能活下来,要是真像你说的,中途被救回来了,我啊,立马就把自己脖子上这颗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
正当小王和大柱为这件事争论得难分难解时,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响起。
一个声音焦急地喊:“全都闪开!”
这一句喊叫,吓得原本走在路中间的人们顿时手忙脚乱。
有的抛了手里的东西、有的赶紧拉着小孩往后退,全都躲到还算安全的路两旁。
小王和大柱也赶紧遛了,他们躲闪到路边才抬起头,就见着三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人骑着三匹马,甩着缰绳,飞似得冲过了他们的面前,往某处马不停蹄地急匆匆赶去。
小王摸不着头脑地说:“怎么又跑出三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外乡人?看样子还是赶去少林寺的方向,该不会……也是为了那驸马而来的吧?”
大柱摸了摸下巴。
他下意识地回忆着三个人的模样,自言自语道:“那三个人中其中一个看着还怪眼熟的,好像以前在哪里见到过……奇怪……是哪里……”
小王瘪了嘴。
“你就别吹牛了,那三个人难道还是画像里的神仙不成?有这么出名么,连你个路边卖菜的都晓得。”
大柱突然说:“我想起来了,那三个中白发黑衣的,好像就是最近才出关没多久,却拥有着百年的修为,看起来年纪轻轻实则是个百岁老人,还未现身,名字就已经把整个江湖搅得风起云涌的前魔教教主!”
“咳咳咳……!”
小王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
他震惊道:“你没认错吧?那人真的是传说中的前魔教教主?会不会是你一时眼花了啊。”
大柱一脸嫌弃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要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那还出来卖个什么菜。”
“那人绝对就是传说中的前魔教教主,不仅是难得一见的白发,穿的又是黑衣,和传闻里的一模一样。”
“最关键的是身上连个武器都没有配带,你有见过哪个混江湖不带刀、不带剑、暗器都没有就直接闯少林寺的?少林寺可不是光吃素不练功的,那人不是高傲到不放任何人在眼里的前魔教教主,又会是谁?”
小王说:“可他去少林寺干什么?难不成……是想大开杀戒?”
大柱翻了个白眼。
“你有见过大开杀戒还捎上另外俩人,一副赶着救火的焦急模样吗?我看这前魔教教主一定去砸场子救人的!”
小王说:“那少林寺的裁决岂不是要被打断了?”
大柱说:“何止是被打断,有前魔教教主在场,有谁敢一言不合就判斩立决?这驸马的命指定是没人敢动了!”
小王半信半疑地说:“他真有这么厉害?连少林寺都不敢惹他?”
大柱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王啊,穷得只能卖豆腐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你穷就算了还见识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