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又一名內侍飞跑过来禀报,“启禀陛下,大殿下闯进来了,奴才们都挡不住啊……”
“过去吧!”
话未说完,就被身后的韩伯运伸腿横扫一下。
可怜那內侍就像一只秦鸦似的飞出老远,一头扎进草丛里不见了。
好嘛,肇事者也不用人捉拿,自投罗网来了。
“来得正好!”大舆帝呵斥道,“韩伯运,朕问你:鸿舞殿是不是你砸的?”
“是我砸的!”
韩伯运兴奋又自豪地回答,“玉器、瓷瓶全都砸碎了!字画全撕了!窗帘也都扯下来踩脏了!我要放火烧掉,他们不让……”
这语气,就像刚刚他做的是一件拯救天下苍生的大好事一样。
“哄……”
宾客们上次来的时候,都知道大舆后这个皇子是痴傻的。现在听见韩伯运如此“避吉趋凶”,憨态可掬,都忍不住善意地笑了。
大舆后嘴角抿了抿,可是不敢笑,只得竭力忍住。
她心里说:初若桃年龄不大,遇事就是有主意。让韩伯运闹腾,谁都拿他没办法。唉,自己的长乐要是有初若桃一半儿心思,她就高枕无忧了。
大舆帝简直要气乐了。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虽说病情有很大好转,可也是清楚几日糊涂几日的,自己又能奈他何?!
“大殿下早就知道长乐订亲的事,一直都不曾反对,今日突然做出如此激烈之举,一定是背后有人怂恿使坏!”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殷贵妃拿眼角往初若桃脸上扫了一下。
“对!一定是这样的!”
段玉弦马上附和道,“大殿下早不闹晚不闹,偏偏在这各国宾客到来之时闹上了。想必……跟某些宾客别有用心的挑唆……有关系吧?”
她口中“某些宾客”指的是谁,在场主宾都不傻,每个人心中都有些道道。
许多人都有意无意地把目光往初若桃脸上瞥了瞥。
谁不知道:初若桃是段玉弦的死对头哪。
背地里做手脚,挑拨大殿下破坏段玉弦亲兄长与长乐公主的订亲……有动机且有能力做这件事儿的人,非初若桃莫属。
大舆帝听见这俩人的一唱一和,脸色沉了沉。
他的目光在韩伯运脸上打量几下,放缓了语气:“伯运,你为什么要反对长乐订亲啊?”
“哼……”韩伯运狠命把脚跺了几下,酒桌上的杯盘碗筷顿时被震得叮叮当当响了半天。
“父皇!我是大哥,长乐是妹妹!我还没娶王妃,她不能先订亲!我要娶王妃!我要娶王妃!”
众宾客又都被逗得笑了起来,连大舆后这次也憋不住,捂着嘴笑了。
韩伯运还没封王呢,就算娶了妻也不能称王妃啊!
大舆帝也忍俊不禁。
不管怎么说,傻儿子知道要“王妃”了,这也是长大进步的表现啊。
他哄韩伯运说:“好!好!随后父皇一定为你挑几个好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