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慕容誉从未亲切过异性吧,他其实只是无意中触到了初若桃的肌肤,至于做出这么大的反应来吗?
“喔……小若桃,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戴着一个小孩子的长命锁呢?”
慕容誉显然已经从刚才的惊愣中走出来了,他平静地把问题转移到初若桃的饰品上来了。
“哦?哦!”
初若桃这才想起,自己可不就戴着……“小孩子的长命锁”吗?
从那次施姨娘帮她戴在项间,她就再也没有取下过。如果不是今日慕容誉问起,她都忘记此事了。
初若桃于是告诉了慕容誉这长命锁的来历。
慕容誉接下来的举动,让初若桃觉得有些讶异。
他竟然自作主张地将那个长命锁摘了下来,揣进自己怀里,一边说:“你都长大了,戴这个不好看。我随后再送你个好的戴着。”
因为初若桃刚才提到了施姨娘,慕容誉倒想起那个脾气颇好的和善妇人来了。
他说:“我有好久都没有见过施姨娘了。上次见她……”
慕容誉凝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上次见她……应该是去年十月月半,在天坤京城西郊的莘江河畔,她去放河灯了,对不对?”
放河灯初若桃也去了,并没有遇见慕容誉啊!
或者他也去看河灯,远远看到了施姨娘,只是不方便打招呼,所以自己才不知道吧!
想来也是合理的。
初若桃听说后来的几天,慕容誉带人到莘江河边找东西,想必是放河灯时光线昏暗,不小心遗失了什么重要的物件儿。
初若桃点头说:“是的,施姨娘去放河灯了。哦,对了,我听说你那晚遗失了东西,后来找到了吗?”
“没找到。不过……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物件,丢了就丢了吧。”慕容誉轻描淡写地回答。
提到施姨娘,初若桃想起她多半生的艰辛,还有她那个“不可告人”的心愿,未免心酸难过。
她陷入了沉思,慕容誉也沉默了良久,空气里倒有些沉闷、不自然的气氛在流动。
次日,初若桃依照倪太后的要求,在红色的暗龙纹撒金纸上,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交于侍女,吩咐她送到太后那里。
侍女出去不久就返回来了,见初若桃纳罕地望着她,就向她解释说:“初姑娘,奴婢拿着庚帖出去,遇到睿王爷了。他要走庚帖,说亲自给太后送去。奴婢就回来了。”
原来如此。
婚事在即,慕容誉想必经常与太后碰面,商议一些细节,随手带去也是自然。
庚帖是到了太后手里,可太后想找慕容誉商议事情时,却发现有些异常。
先后派出的三拨人都找不到慕容誉,最后,竟然发现他独自躲在一个偏僻的小房间里,喝得酩酊大醉,人事不省。
太后颇觉惊讶。
儿子慕容誉是个极为自律有分寸的人,为何独自一人喝闷酒,还不知节制?!
难道……他跟初若桃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
倪太后就派人将初若桃请过来,名为商量亲事,实则旁敲侧击,想查探二人的虚实。
初若桃不见慕容誉,还以为他忙着筹备婚事。太后的迂回问话,并没有从她这里得到什么实质性的回答。
“小若桃呀,”倪太后乐滋滋地告诉她,“哀家已经请人合了你们的庚帖,哎呀,算命先生说,八字实在是太谐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