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阴司。地星。
三分茅山。
眼前这个男人,居然会是地星传人,可是他为什么要利用武安然呢?在武安然的身上有他需要的东西吗?竟然让他不惜代价引发无量劫光,若是不能够完成相同量功德事的话,可是会被反噬致死的啊。
当初之所以会导致三分茅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天师地星之间的矛盾,就因为这一原因,这两家彻底闹僵,数百年之间摩擦都还存在着,而我们阴司一脉却一直保持中立,和两派都有所来往,也没有偏向任何一方,因为我们阴司所秉承的信条,和他们两派都有一定关系,亦正亦邪,不像他们那样完全是两个极端。
知道男人的身份后我微微松了口气,阴司和地星虽然百年间没有什么来往了,但还不至于结仇,本就同属一家的关系,我也相信他不会干出类似猎手那样的事情来,除非地星一脉已经疯掉了。
地星现在传人可还有着十多位,外门弟子更是多达上百,占据一山立派,乃是最为正统的茅山派,天师阴司根本就无力对抗。
拥有如此大的家底,地星当然不会干出自毁长城的事情来。
所以,即便我拥有满腹疑问,我还是得继续看下去,这个仪式可不允许遭受到任何打扰,否则无论是当事人还是打断的人,都是会受到功德反噬,轻则成痴重则减寿断德。
这个仪式大概进行了五分钟的时间才得以结束,地星传人一挥拂尘,身上璀璨的碧绿星辰光周转开来,成为一条条瑞气缠绕在他周身上下,此刻的他犹如从天外走来的天仙一般,有神光汇聚,道花汇顶,神秘庄严,有大师之范。
武安然也产生了一些细微改变,但大致还是跟先前没有多少区别,在地星传人以拂尘自她面前扬过之后,本木讷的武安然眸子中多了一丝灵气,只见她缓缓低身下去将放在一旁的骨灰盒拿起打开,伸手进去慢慢的将放在盒中的骨灰抓出,眼神空洞的看向前方,不知所谓的将手中骨灰洒出,任由其飘落在地上。
我眉头一挑,他竟然,竟然干出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太狠了一些?
在我的注视下,那些洒落在地上的骨灰粉全部都在燃烧,化为银色的光点将两人笼罩,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淡,像随时都将从人世间消失离去一样,太过于诡异,普通人却是见了的话,保不准会被吓到半死。
我也受到了惊吓,我被吓到了是因为我知道这位地星传人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这种方法,不出意外的话是他在单方面的打开通往地下入口,再加上先前召唤形成光加持的关系,我也就不难猜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了,可知道归知道,他下去做什么?疯了吗?
他们并没有消失在我的眼前,而是慢慢的超前面走去,武安然在前面挥洒自己父亲的骨灰,而地星传人则是一直将拂尘放在武安然的肩膀上,走在她的身上,两人走路无声,身影发着朦胧光,若隐若现,黑夜之中很容易就被忽略不见。
我不敢大意,只能静悄悄的跟在身后,跟在他们的身后,随着他们前行,这样大概走出去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武安然将最后一把骨灰从骨灰盒中扬出,两人都停在了原地,地星传人将拂尘从武安然的身上拿来了,而武安然则是想被抽干了一身力气一样,无力的摔倒在了地上,气若游丝,一动不动。
嗡!嗡!
武安然刚刚倒下,在地星传人的身前空间一阵颤鸣扭曲,一道道幽绿色的光芒自虚空中逆射而出,在哪里撑开了一个新时空,地星传人微微一笑,一挥拂尘,掐指向前,在我凝重的眼神下,走进了那幽冥光当中,前后不过五秒时间,他整个人就随着那幽冥光一同消失在了人世间。
他下去了。
我不再躲避,快速的从后面跑上前来将瘫在地上的武安然扶起,用手指检查了一下她的鼻息,还好她还有呼吸,只是太虚弱了,精神耗费过度导致大脑被破进入休眠状态中,这个时间会是多久就得看她本身的状态了,我也说不上来。
看到她没事后,我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变得更为凝重。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只是一条单方面的入口通道,并不能够帮助他自地下走出,可正因为如此,他为何会下去的如此果敢毫无顾虑?在武明知的身上究竟埋葬着怎样秘密值得让他如此重视?
一阵的头疼袭来,我吃力的用手锤了锤额头,又将目光转移到了武安然的身上,一切的答案等她苏醒过来后,也就能够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