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印的脸很冷,挡在他的面前气势骇然,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心中一惊,在与其眼光相撞之时,薛里来这才瞧清了薛印那只还在淌血的手腕,当下咕哝一口卡在嗓子眼的唾液,忽然惶恐不安起来。
薛里来的一举一动全都被薛印纳入眼底,果然还是个孩子,一瞧见他手腕上的血,刚刚那张扬跋扈的气焰立即灭掉了大半,这会儿缩头缩脑的像极了一只被猎人惊到的小兽。想服软又碍于面子站在他的面前死撑。
“还傻杵在那儿干嘛,还不快去把医药箱给我找过来。”面色阴沉的薛印先软了态度,他瞧见了薛里莱眼睛里的慌张,知道这孩子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他想要薛里来学好,就算将来没有什么大作为,至少也要学业有成,不枉他生在书香门第之家。
“哦,哦哦。”果然,知道自己做错了的叛逆包子抡下抗在肩头的书包,极其慌不择路地奔进卫生间,他跑得仓促,脚丫子绊倒了椅子腿,一个趔趄,他差点没狗啃屎的呛倒在地。
一溜烟的冲进厕所,又一阵风似地跑出来,手里拎着医药箱匆匆来到薛印的跟前。
薛印多少知道他家的薛里来是个顺毛驴,凡事不能说他不行、不对、不可以,哪怕意思是一个意思,在言语的组织上一定要格外注意。
薛印坐在沙发上不动,薛里来倒是机灵,打开医药箱翻出药水和绷带就七手八脚的给薛印包扎起来,课堂上他别的课学的都不好,就唯独生理知识跟紧急救护学的明白。
“嘶…”薛印皱眉,划痕不深只伤到表皮,只是薛印的皮肤比一般人比起来要脆弱几分,他属于那种莫名其妙身体肌肤就会出现红痕和淤青的肌肤体质。这会儿见了血瞧上去有些触目惊心,难怪胆大包天的薛里来也会害怕。
薛里来望向薛印的目光没了之前的目空一切和胆大妄为,而是怯怯的,在与薛印四目交接之后赶紧就低下脑袋,手忙脚乱的在那给薛印处理着手腕上的伤口。
薛印眼中一亮,他隐隐的有了一些感觉,约束薛里来不能强制与强迫,应该迂回,用点苦肉计之类的,就像现在这样,让这胆大包天的孩子内疚,态度立马就给他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心里面打着小算盘,为了不让微微缓和的气氛突然尴尬,在薛里来给他包扎好伤口之后,薛印就起身站起。他没有责怪、嗔怒薛里来,而是默默地拎起薛里来塞满衣裤的书包进了孩子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