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分钟,薛印彻底死心,阚飞一定是拿着他的钱跑路了,那张卡里钱不多,有三万块,是细心的薛印特意准备出来的一张放零头的卡,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用上,反正有备无患,但薛印真真没有想过这笔钱有一天会用在这上面。
他开始犹豫,要不要给薛里来打电话,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从这里踏出去,除非他不要脸面了。
可是男人的那一点自尊愣是要薛印无法将这通电话打到薛里来那里,既然脸他的亲生儿子他都无法面对,那么,其他的同性朋友他就更无法要他们看见他此时此刻这狼狈不堪的模样了。
薛印想抽支烟,缓解一下腰间的痛楚,也想放松一下无比糟糕的心情,他很烦燥,又无从发泄,完全不知道他今天要怎样从这里走出去,难不成他真要耗到商场晚上9点半闭店之后才走吗?
手撑在墙壁上,薛印的身体慢慢向下滑动,他腰疼得实在无法支持他的身体,不知道伤到了哪里,被困在这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很快,坐在马桶盖子上的薛印平静下来。他从小开始就学会了享受孤独,加上他成长的环境,导致薛印有着“过份”的自知之明。
他自己能做的事情他绝对不假他人之手,他自己不能做的事情他就死扛,这世上没有人欠他的,除了自己也没有人对他最好,所以不管发生何事,他都会选择自己一个人承受。
最后的决定是——他在这里等到商城九点半闭店!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公共卫生间里总有陌生的人来来去去,起先薛印以为是阚飞,后来他对门外的脚步声完全免疫,无论脚步轻重都不在引得他的注意。
但,就在这时,让他再次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阚飞的声音在门板外响起。他说:“小白脸开门。”
过份的意外冲散了最开始的仇恨,薛印简直不能相信隔着一层门板他听到了什么,有些茫然,有些惝恍,无法相信去而复返的人真是为他买回衣装的阚飞。
那个家伙没有拿着他的钱跑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