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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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画师萧竹早已多次接到南华银行的催款通知,但在吴慕青刚刚过世,林桐卓卧病的时刻,自己怎么可以说出这件事呢?本想向曾相识的画界友人相借,没想到杜月笙会出手相助。

老画师萧竹感动地点头,道“杜老板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看着怀抱林耀华的孟水芸,杜月笙歉意地说道“水芸,是我没有保护好桐卓,是我这个当大哥的错,我很不安。”

眼泪涌了出来,孟水芸啜泣道“水芸怎么会怪杜大哥,杜大哥能出手相助,水芸真的很感谢——”

……

伯利特医院。

绒绒的草地上,一个女子推动着轮椅缓步行走着,轮椅上坐着的俊美青年正是林桐卓。

两人身后跟着众多人等。

每天阳光正好的时候,众人都会陪着这个失去记忆的青年在草地上走一走,看一看太阳。

安容顺在秋嫂的搀扶下,不停地啜泣着。一个月来,她不断地盘算着要去尼姑庵出家,为林家祈福。在林纪楠的训斥下,这个林家的老太太终于将这个念头压了下来。

四月底的阳光好得很,阳光下的紫薇花开得娇嫩可人。

林桐卓两眼无神的看着站在花下的孟水芸,口水顺着嘴角流淌着,湿润了白色的衬衫。

忍着眼泪,孟水芸将一枝盛开的花枝压下,道“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记得吗?”

空洞无神的双眼默默地注视着,口水流淌着。

心痛。

俯身看着这个曾对自己无比柔情的男子,眼泪簌簌地掉落下来。

众人围拢过来,纷纷落泪。

韩云珍哭道“林二少爷这是真的傻了,什么也不记得了——”

张芝兰气愤地骂道“啊呸呀,你会不会说话啊?我们家水芸是桐卓的贵人,桐卓早晚有一天会记起的。”

“我这不是着急吗?我是水芸的朋友,我还不想她好吗?”韩云珍委屈地说道。

手捧一本诗集的林梧城走了过来,蹲在轮椅一旁,轻声道“大哥给你念诗——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

突然,身穿蓝布长袍的林梧城猛然起身,背对众人,眼泪滚滚而出。

……

五月锦葵开,山丹赪。

数辆汽车停靠在伯利特医院门前。

安容顺哭泣着对孟水芸说道“水芸,我们林家害苦了你,你是个好姑娘,我们怎么好再拖累你。”

张芝兰哭道“大姐,这世上还有谁能如水芸这样始终如一的对桐卓好?这样好的媳妇,你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些,为了桐卓留下她呢?”

双眼红肿的孟水芸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荷包,轻轻从里面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张来。

当纸张被打开时,众人纷纷落泪。

孟水芸动情地看着这张贴身存放了许多年的纸,道“这契约上说着呢,我是桐卓的媳妇,上面还有我的手印。娘要赶我走,是赶不走的。”

看着坐在汽车里两眼无神的林桐卓,这个温婉无暇的女子柔情地说道“缘分天注定,这辈子我注定是他的媳妇——”

一直在一旁默默流泪的唐瑛的母亲走了过来,紧握孟水芸的手,哭道“你是个好姑娘,云水有你的家,上海也有你的家。咱们做不成婆媳,就做母女。”

太过感动,孟水芸几近失声。

在众人的祝福和不舍中,孟水芸从老画师萧竹的怀里抱过林耀华,手牵着小酒儿走向汽车。

汽车里那个失去记忆的男子是此生的男人,再不可分离。

……

几辆汽车排成长队朝云水古镇开去。

林梧城和张芝兰,单凯坐在同一辆车里。张芝兰对单凯道“这次多亏你,弄了这么多车,又出了这么多钱。”

“干娘,这说的是什么。我是林家的义子,理应的。”单凯道。

张芝兰动情地说道“梧城,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情,你不要再走了,你不为我们想想,你总该为念双想想,不要再辜负对你好的人了。”

眼泪再次在眼睛里打转儿,林梧城点了点头。

后视镜中一辆汽车始终跟在自己乘坐的这辆车后,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近一天的时间,为何始终跟随?

“停车——”林梧城道。

车停靠在路边,后边的汽车也停了下来。

林梧城大踏步地朝后边的这辆汽车走去。

车门打开,里面坐着的竟是林岳宇和怀抱郝大为的罗幼晴。

罗幼晴看着林梧城的眼睛,道“众人都想恢复二哥的记忆,尽管发生了许多事,但在岳宇心里,林桐卓始终都是他的二哥,林家人始终都是他的亲人。”

林梧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当转过身来时,眼泪立即涌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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