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都是我负的(2 / 2)
“那他们呢?他们的性命呢?”老男人黑泽手指向数以万计被日本兵们押解着的百姓们。
“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想要这幅图。”许茹宝道。
老男人黑泽哈哈大笑起来,大手拍击着。
“好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好一个阴狠的女人,果然是支那女人,够阴狠。为了财富,可以抛弃一切。
许茹宝指着被保之澜抱在怀中的那幅图,道“你们把图拿到我身边,把图交给我,交图的同时我把你女儿的关押地点告诉你。”
老男人黑泽冷冷地看着许茹宝,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怀抱《大清龙脉图》的保之澜。
“按她说的做——”老男人黑泽命令道。
保之澜怀抱血迹斑斑的《大清龙脉图》,冷冷道“不,将军,这幅图绝不能落在她的手中。这是华北区间谍系统浴血奋战多年的成果,怎么可以为了个人私利而轻易交出去?”
老男人黑泽意味深长地说道“什么叫轻易?我现在只想知道樱子的下落。”
“这女人相当狡诈阴险,将军不要听信她的谎言,樱子小姐早已经死去,这是探子在纪无爱那里探听到的,您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保之澜继续抗议道。
“八嘎——”老男人黑泽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保之澜的衣服领子。
猛一用力,保之澜被老男人黑泽推到了许茹宝的面前。
老男人黑泽一把抓住保之澜抱在怀中的《大清龙脉图》,丢掷在桌子上。
“好了,现在该告诉我我的女儿在哪里了。”老男人黑泽道。
一直没有言语的郝兆飞神情不安地,焦躁地揉搓起双手。林纪楠同样慌张不安。
丫鬟宛儿将聂云儿偷偷关押在地下,将聂云儿当做奴隶,在地下挖掘了很久,丫鬟宛儿被地洞中的不知名的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液体所吞噬,这是许多人知道的。
难道早在许多年前,许茹宝就和聂云儿做了一个局,为了今日的欺骗?为了能用丫鬟宛儿做人质?
不,这绝不可能。
只有一个答案,许茹宝在撒谎。
郝兆飞和林纪楠紧张不安地望着许茹宝,场院中,许家大宅外的数以万计的百姓们,人人困惑地望着许茹宝。
“你过来,我告诉你,我只说一遍。”许茹宝朝老男人黑泽招了招手。
“将军——”保之澜迟疑地望着老男人黑泽。
老男人黑泽朝端坐在梨花木椅上的许茹宝靠近,边靠近边道“交易是公平的,必须货真价实,否则就是欺诈。”
“那是自然——”许茹宝道。
老人黑泽俯身下去,将头靠近许茹宝,许茹宝抬起手,佛珠串滚落到手腕中部。
对着老男人黑泽的耳朵,许茹宝低声说道“那丫头被我关在了——”
突然,许茹宝伸出两只消瘦的手朝老男人黑泽的脖子狠狠掐去。
不等消瘦的手触碰到老男人黑泽的脖子,老男人黑泽猛然将胳膊肘用力朝许茹宝的胸部袭去。
“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鲜血染红了许茹宝胸前的衣襟,华丽精美的旗袍被染红了。
老男人黑泽用胳膊肘用力将许茹宝抵在椅子上,大声道“来人,将这个狡诈女人的身下的炸药拆解下来。”
许茹宝拼命挣扎着,试图站起,只要自己的身子离开椅子,就能立即牵引引线,使炸药包爆炸。
无奈老男人黑泽的力量是如此之大。
明白过来的林纪楠和郝兆飞疯狂地朝许家正堂扑去。
数个日本武士飞身而起,给了林纪楠和郝兆飞连续几脚,两个深深爱恋着许茹宝的男人被踹倒在地。
数十把刺刀快速抵在了两人胸前。
井上和彦冷冷道“不要妄想负隅顽抗,不要妄想阴谋诡计,否则这数十把刺刀立即挑破你们的胸膛。”
“茹宝——”林纪楠和郝兆飞丝毫不惧怕压在自己身上的数十把刺刀,疯狂地挣扎着,试图站起,冲向许家正堂。
一把刺刀深深刺进林纪楠的后背。
扑倒在地的林纪楠后背鲜血淋漓,林纪楠挣扎朝许家正堂爬去。
此时,许茹宝椅子下隐藏的炸药包早已经被日本间谍们拆解了。
几个日本间谍用力抓住许茹宝的胳膊。
“啪——”一巴掌狠狠抽在许茹宝的脸上,鲜血顺着许茹宝的嘴角流淌下来。
老男人黑泽恨恨地望着许茹宝,道“支那的贱女人,你真的以为我相信你所说的吗?知道日本间谍是做什么的吗?”
“啪——”又一巴掌狠狠抽在许茹宝的脸颊上。大波浪的卷发原本被用一根簪子整齐地挽在脑后,此时,这夹杂着数十根白发的大波浪卷发披散下来。
嘴角的鲜血污染了华美的锦缎旗袍。
大手用力揪住许茹宝的旗袍领口,老男人黑泽凶狠地说道“你这个蠢笨的支那猪,我要告诉你,这屋子里的,这场院里的,任何一个华北区间谍系统的间谍都能一眼看穿你的伪装,看出你椅子下的炸药包。
你的蠢笨诬蔑了大日本帝国伟大的谍报系统,你侮辱了大日本帝国聪明高尚的谍报人员的智商。”
大手快速抓住桌子上的《大清龙脉图》,高高举起,老男人黑泽凶狠地说道“即使我的樱子现在活着,如果她必须死才能得到这幅图,我也会立即亲手射杀她。不要说一个樱子,就是千百个樱子,我都可以奉献,我,天皇陛下最忠诚的战士,为我的女儿感到骄傲。她是真的英雄。她的死是为圣战而死,她是伟大的。”
许茹宝抬起头来,将大波浪的卷发甩到脑后,这个刚强的女人嘲弄地看着老男人黑泽,突然张开嘴。
“噗——”
一口混合着鲜血和口水的浓痰吐到老男人黑泽的脸上。
本慷慨激昂地赞美着自己女儿的伟大的老男人黑泽完全没有想到会在此时受到许茹宝如此的袭击。
所有人都惊惧地望着这个残暴的老男人,心惊地望着嘴角流淌鲜血的许茹宝。
老男人黑泽从口袋里摸出一方洁白的手帕,这个诡计多端的日本老人用手帕将脸上的鲜血和口水一点儿点儿擦去。
突然,老男人黑泽快速丢掉手帕,两只大手猛然抓在许茹宝的头上。
猛一用力,许茹宝被老男人黑泽抓着头发从许家正堂里甩了出去。
人人大惊。
心疼到极点的林纪楠和郝兆飞顾不得数十把刺刀的束缚,两人跃起,试图接住被老男人黑泽抛掷出来的许茹宝。
一声凄厉的呐喊,许茹宝重重地摔在青石板铺就的场院里。
大口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
被刺刀扎的伤痕累累的林纪楠和郝兆飞朝许茹宝艰难地爬来。
浑身骨架几乎被摔裂的许茹宝艰难地将头扭向一侧,朝两个朝自己爬来的男人望去,眼泪滚滚而落,滴落在青石板上。
这个勇敢的,有着民族气节的女人艰难地说道“一个我又爱又恨的,一个爱我疼我的,终究都是我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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