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骨之痛(1 / 2)
……
戴着面具的“伯父”冷冷道“好了,是时候我们该单独聊聊了,在失去你这个老朋友前,我也想和你吐露心声。”
“起来——”众多日本武士将郝兆飞从地上拽起。
尽管被众多日本武士束缚,但郝兆飞依然拼命挣扎着,试图给这条狡诈的蛇一击,那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一击也好。
恨,无以复加的恨,撕心裂肺的恨。
一切悲剧的源头都是这个出生在中国,祖辈世代生活在中国的“日本人”制造的。
戴着面具的“伯父”背着双手在前面走着,众多日本武士和日本间谍押解着郝兆飞朝山谷中一个山洞走去。
“伯父”边走边道“你应该感到幸福,在最后,我会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和我单独面对面的相处,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会和我单独相处,甚至是天皇陛下。”
郝兆飞嘲讽地说道“因为你太过狡诈——”
“伯父”不置可否,扬手指向三月的庄园里的郁郁葱葱的春意,道“多么美丽的春色,我多希望能在我的有生之年看到战争的结束,我可以光荣的,心无旁骛的退休,有一块田野,池塘,闲云野鹤。”
戴着面具的“伯父”猛回头,恶狠狠地说道“可是这广袤的土地上却有着许多让人厌恶的所谓‘爱国分子’,在我眼中,这些所谓的‘爱国分子’都是头脑简单的人,一个国家的强盛哪里是一个人,两个人的努力能够达到的?对于这些不惜牺牲生命来捍卫支那民族尊严和中国国格的人,我虽然敬佩,但更多的是同情和可怜,因为你们的民众并不理解你们,甚至是嘲讽和诋毁。”
郝兆飞愤恨地说道“你不理解一个中国人的心,你更不了解这个民族。”
戴着面具的“伯父”嘲讽地冷笑道“做为世代生活在这里的我比之任何人都了解这个民族,一个爱国者在任何国家都会受到人们的敬佩和敬仰,只有在中国,会受到嘲讽和不解。”
“伯父”的口吻渐渐平缓下来,同情地说道“尽管你们支那的这些‘爱国者’是我们的强劲敌人,但我们是敬佩的,若是在日本,日本民众是万不会做出让英雄流血又流泪的事情的。”
“误解和屈辱是暂时的,历史会给每一个爱国者以公正的评价,每一个爱国者会在万万千的中国人心里永垂不朽。”郝兆飞大声道。
“伯父”扭头,透过面具上的两个眼眶的孔洞,认真地望着郝兆飞,道“历史不是逞口舌之快,历史是鲜血和生命谱写的。你愿意用你的生命在这历史上留下一笔吗?”
郝兆飞目光灼灼地望着面具后的这条剧毒之蛇,道“做人要有骨气,做一个中国人更要有骨气,生死又何惧?”
“好,我会满足你的,也不枉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所谓的朋友。”面具后的“伯父”平静地说道。
……
地牢。
疼,巨大的疼痛犹如万箭穿心吞噬着郝兆飞身上每一寸血肉,每一根神经。这个因为爱人许茹宝的离世而在一夜间白了头发的男人此时犹如一根木桩躺在潮湿冰冷的地面上,浑身血污。
他已经看不到这世界的一缕阳光,看不到任何物体,也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甚至无法触摸任何物体,更无法行走。
这个浑身被鲜血浸润的男人被“伯父”亲手割去了舌头,挖去了双眼,切断了四肢。
残忍到无法形容的日本间谍最高统帅“伯父”在做这一切之前,缓缓将面具拿了下来,道“是的,我们是老朋友了,我就是你和许茹宝最好的朋友——苏州警察局局长赵德。我甘心屈辱地从一个小警察做起,就是为了更好的掩护我的真实身份。”
“伯父”伸手轻轻抚摸着被全身捆束,嘴巴里堵着破布的郝兆飞,道“这世上除了天皇陛下,任何人不能见到我的真容,任何人不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今天我给了你至高无上的荣耀,你,第一个看到我真容的中国人。”
一把匕首被“伯父”赵德抓在手里,匕首在郝兆飞的面前晃动着。
郝兆飞平躺在血污中,回想着自己的过往,他已经没有眼泪涌出,眼眶里全是血污。
自己的那个可爱又美丽的表妹啊,我是如此爱你,我愿意寻着你天国的踪迹,追寻你的脚步,飞啊,飞向遥远的天国啊。
我亲爱的表妹啊,我如此深爱的表妹啊……
泪水混合着鲜血在郝兆飞的心里默默地流淌着。
……
许家老宅。
众多丫鬟婆子,家仆在孟水芸的吩咐下打扫着一切,清理着断壁残垣。几个保镖站在许家大宅门前,仰头看着门楣上的那块书写着“许家老宅”的牌匾,低声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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