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旨又如何(1 / 2)
谢良灰头土脸的回了宫,萧晟渊经不住事,居然病了,咳嗽声接连不断,听的人心慌。
许淑贤跪在殿外,她本来要在里面侍疾的,结果说错了话,已经在浸了积雪的寒风里跪了半柱香。
稍后,李德全迈着小步从太和殿出来,“哎呦”一声,指使旁边的太监:“还不快把皇后娘娘扶起来。”
说着自己率先跑下去,赶紧将备好的披风给许淑贤搭上,低声:“皇后娘娘别生皇上的气,赶紧回去吧。”
“李公公”,许淑贤捂着嘴咳嗽两声,手指冻的通红,声音带了几分孱弱,急道:“皇上可是答应本宫了?”
李德全:“大齐公主的事皇后娘娘就别操心了,若是皇上当真应了娘娘的意,派人千里迢迢将尸身送回去,怕是到了人都臭了,况且齐国君和齐皇后也不会善罢甘休,您就让皇上再想想,总归得有个万全之策不是?”
眉间冷然,许淑贤说:“那让公主死在异乡,这尸体放久了人就会活过来吗?落叶也得归根啊。”
“奴知道皇后重情义,看着大齐公主可怜,可皇上那边也得有个考量。”
“事已至此,还如何考量”,突然,许淑贤悲痛不已,掉了一滴柔和的泪:“本宫从未求过皇上,就这一件事,公主也是个可怜人,李公公帮本宫一把,在皇上耳朵多言几句,把公主送回去吧。”
李德全吓的一跪,砰砰两个响头:“皇后娘娘折煞奴才了,奴才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忤逆皇命啊,娘娘请回吧。”
右手有些不能动了,许淑贤疼得厉害,就姜雪那一簪子,是用尽了力气的,雪水一冰,痛入骨髓,可再痛也没有回宫看到那安详尸体的痛!
她咬牙,愤然离去。
直到没了人影,李德全才爬起来,弯腰拍了拍膝盖上的雪,低声:“皇后娘娘何苦操心大齐公主到如此地步,竟连皇上都忘了问了。”
毕竟萧晟渊现在还在里面咳呢,咳的他胸膛内里火烧一样:“给朕……把皇叔叫回来,朕要见、咳……他。”
谢良说:“皇上,摄政王这会还在西北大营呢,摄政王妃公然抗旨,也在大营了。”
“北大营,孤狼军!”萧晟渊怒道:“都反了天不成!查清楚了吗,那张进可是摄政王妃杀的!”
“皇上,右相刘远同张进死状相似,皆被一剑封喉,另断了双腿,膝盖骨是被生生掀下来的,倒……像个高手。”
虽然心下百般不愿替穆安去责,可谢良更不敢乱做定论,只能硬着头皮细细说清楚。
萧晟渊一听,青着脸说:“高手!你看摄政王妃像能掀膝盖骨的人吗?可不是她,还能是谁?天子脚下,纵容贼人为非作歹,朕的面子何存,今日杀了刘远,明日是不是就来取朕的命了!”
“皇上息怒”,谢良跪首。
“给朕查!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抓出来,挨家挨户的查!宫里也要查,大齐公主莫不是自己暴毙的,那脖子上的勒痕还能是她自己抓的不成!”
“大摇大摆进了后宫将人杀了,数百禁卫军竟然无一人察觉,三日之内查不出结果,提头来见!”
谢良大汗淋漓:“是,皇上。”
他一出去,萧晟渊当即大手一挥,一旨诏书——传摄政王即刻回京。
宫里传旨的人战战兢兢的立在帅帐外,双肩挺的发麻,寒日里的日头都快落了,昏昏沉沉的压在头顶,让人喘不上气。
奚九从帐外回来,睨了那人一眼,仰首:“让个路。”
那人麻木的往旁边挪了一下,卑躬屈膝:“劳烦大人同王爷说一声,小人有旨要传。”
“什么旨?”奚九招手:“拿来本将先瞧瞧。”
“是皇上的圣旨,大人能否将王爷请出来。”
传旨的人来了这西北大营,在萧辞的地盘,就得像个鹌鹑似的夹着尾巴做人,同谁说话都低着头,恭恭敬敬。
这副样子让奚九十分不屑,冷哼一声顿时失了兴致,转身就进了帐。
“外面那人站了一个时辰了,王爷不打算把人叫进来?”
从萧辞腿上滑下来,穆安微惊:“已经站了这么久了,怕是冻坏了。”
奚九:“可不是呢,人都僵了。”
萧辞面容不清,稍稍后仰,淡声:“那就送个手炉出去,别冻死了。”
奚九:“……”
“噗嗤”一声,穆安笑道:“那倒不至于,哪有那么容易就冻死的。”
嘴上这样说,她还是随手丢了个手炉过去,奚九抬手接住,嘴角一抽:“王妃,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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