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和驸马完(2 / 2)
罗繁音的哭声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显得是那么渺小。
……
此刻,被人心心念念惦记的宇文寻刚刚结束一天的教书目标,正往自己的小茅草屋走去。他脚上有伤,走路姿势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好在村里的老人和孩子都很尊敬他,不会背地里嘲笑。
他的屋子是这个村最靠边儿的一间,虽然破了点,但是重在很结实,而且家里什么用具都有。
他用小半碗米煮了点粥,然后去后山挖了点野菜,拿回来洗干净放进锅里,弄成野菜粥,就着咸菜吃了两大碗,随后刷了碗筷,看一会儿书。
没过多久天就暗了,他要省钱,不能点蜡。所以他虽然不困,还是早早的躺在床上希望能早睡。
入夜,明亮的月光透过破窗子照进来,似乎又太亮了。
宇文寻睡不着,便拿出枕头下的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握在手中呆呆的看着。一会儿想想昌平,一会儿又想到罗繁音。
其实那日罗繁音赌气离开后,宇文寻还真的反思了一下,他也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赶罗繁音走的。
宇文寻事后反复想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愿意为罗繁音背黑锅和放弃一切,是因为把她当成了昌平,还是因为他也喜欢上了真实的罗繁音?
他也喜欢罗繁音么?
宇文寻一想到这里就心口疼痛,他望着两块玉佩,又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
几年光景过去了。
殷灵的铺子遍布全国,就连宇文寻这边偏远的小村庄都开始流行起殷家布匹。
宇文寻还是那个教书先生,只是从年轻变得更苍老了一点,脚还是那么坡,性格也还是那么沉默。
他每每听到村民们谈论京城殷家,都只是淡淡一笑。
曾经那个被他当做空气视而不见的姑娘,也变成他高攀不起的存在了。
唯一过不起的人只有他……
宇文寻偶尔还是会怀念起从前的,有时候一时兴起了,就在休息日回到城里去看看。也不为了干什么,就只是想看看。
那一天,宇文寻还真的偶遇了殷灵一次。
他看见殷灵带着一长队的人马穿街而过,她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跟着的几个汉子,抬着一块御赐金匾,再往后是礼乐鞭炮。
他们从最繁华的街道穿行而过,管家热烈的喊道,“殷记绸缎庄今日成立五周年,感恩大回馈,请父老乡亲多多捧场。”
队伍经过之处一片歌舞升平。
宇文寻藏在人群中,隔着很远瞧见了那闪闪发光的匾额,还真是物是人非啊……
宇文寻刚刚感慨了一句,队伍在新分号门前停下。围观的百姓听见管家说有开业优惠之后,纷纷一拥而上。
宇文寻险些就被这伙疯抢的人踩在脚下。他急忙从人群中撤回身来,拍了拍衣袍,准备返回自己的小山村去。
这时候,殷家分号对面,那个最昌盛的青楼,有一衣衫褴褛的女子正被两个大汉拉扯着往楼里拖。原来是罗繁音不知道又哪里得罪了大夫人,竟然被大夫人变卖了。
她在挣扎时,还下意识高喊了一句宇文寻的名字。但这一声呼喊和那边疯抢的人声鼎沸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宇文寻和罗繁音几乎是擦身而过,但是谁也没有发现对方。
隔着人海,罗繁音被拖进了青楼,宇文寻转身朝来时的路回去。
殷记的新牌匾高高挂起,在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里,没有人看到他们的落魄与悲惨。
……
再过了一年,边境的战争结束了。
宇文席再次凯旋而归,两次胜仗让他成了这京城最大的红人。不过他谨记着不能功高盖主,回宫后,宇文席以身体负伤为由向皇帝请辞。皇帝只稍做挽留,最后还是应允了下来,并赏赐良田和黄金万两。
那日是殷记六周年店庆,殷灵亲自接待,对每一个登门的顾客都很热情。
临到要关店门时人才变少了一点。
宇文席带着斗笠站在她面前时,殷灵还没认出来,直接招呼道,“这位公子,您要点什么?”
“是我。”宇文席摘下斗笠,正视着殷灵。
殷灵脸上的笑容放大,变的更灿烂了,“那宇文将军,您要点什么?”
宇文席从怀中拿出链子说道,“我先还你东西,再说要点什么。”
“幸好将军还记着呢,要不然我还得去找你要。”殷灵欣喜的伸出手,让宇文席亲自帮她带上。
宇文席笑道,“早知道我等着你来找就好了。”
铺子里仅剩的几位客人、店伙计都在往这边看,有调侃有揶揄。
殷灵摆摆手道,“忙你们的,别东张西望。”
伙计们笑呵呵的收回目光,“不看不看,东家是在忙生意呢。”
“对对对,东家今天要谈一大单子。”
殷灵娇嗔,“将军随我进内堂吧……你们几个,看热闹的我都记下来了,明儿挨个罚钱。”
两人走进后院,宇文席问,“之前我送去的聘礼你们没退,那是不是……”
殷灵道,“是什么?将军要退款还是要人?”
宇文席忽然握住她手,“当然要人。”
殷灵没甩开,“看在你把手链给我带回来的份儿上,还是有的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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