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黎馥郁,目光有些深沉,“馥郁,当初你突然跟我提分手,你说你不爱我了,这件事说实话,我并不相信,过去不信,现在也不信,现在说这些可能有些晚,我知道你已经和吴得斌结婚了,但是你要想走,打电话给我,我一定来。”
讲实话,黎馥郁心里是挣扎过的,无数次,她都在手机上输入过那串数字,可最终,她却没按下去。
她按了,便同出轨没有任何区别。
黎馥郁跨不过心里的道德底线。
可是,那张名片,却被吴得斌发现了。
吴得斌又是喝的烂醉,摸到黎馥郁住的地方。
黎馥郁本在忙前忙后,完全没有注意到吴得斌拉开了她的床头柜。
那还是个下午。
灯被狠狠摔到地上,变成碎片,衣柜被砸得千疮百孔。
程夕瑗恰好来给黎馥郁送东西。
她刚送走徐靳睿和徐国庆不久,顺道过来看看,却没料到碰上了这种事情。
之后的惨状,她已经不想多去想了。
“不过就是夫妻两闹矛盾,小孩子误会了。”
陈丽霞给民警塞了几包烟,“警察同志,您也知道,夫妻不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小孩子不懂您还不懂吗,没必要说成家暴,那太过了是不是,再说了,我儿子他也受了伤不是,这事就简单点结了吧。”
程夕瑗一听,立马反驳:“警察叔叔,这只是夫妻间闹矛盾,吴得斌他对我小姨动手不是一次两次了,不信你可以问我小姨,或者看,我小姨身上还有他打的伤!”
陈丽霞恶狠狠的瞪了程夕瑗一眼,“你这小孩,怎么说话的呢,我们家供你吃,供你穿,还没算你钱呢,你居然还报警,说你小姨夫的不是,真是个白眼儿狼。”
又转头笑眯眯的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你别听她胡说,我儿子不可能家暴的,再说了,凡事不还得讲证据,就那点伤,能说明什么,您说对吧?”
恰好那时,徐国庆带着徐靳睿去了国外。
徐靳睿的父母经商,常年定居在国外,本来想接徐靳睿和徐国庆一起过去,但子孙两都不乐意,便也不强求,只是放假时,二人会到国外去见他们。
没一两个月是不会回的。
这件事就这么被压了下来。
过去她因着黎馥郁还不肯离婚的原因,对吴得斌的行为在徐家都闭口不谈。
第一她的身份尴尬,第二她也没有立场要求人家帮她。
那时候她刚要上大二,学了一些新闻的皮毛。
程夕瑗劝了黎馥郁许久,说:“小姨,离婚吧,我长大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就算辛苦一点,也比现在这样要好,但你不要因为我,而再拖下去了。”
“和吴得斌离婚,我也离开徐家,我们两,自己过也能过的很好,不必靠别人,好吗?”
黎馥郁躺在病床上,眼泪止不住的流,摸了摸爬在自己身旁程夕瑗的头。
“夕瑗啊,我是想离婚,可是这婚不是我想离就离的啊……”
吴得斌怎么会放过她。
“我帮你,小姨。”程夕瑗紧紧握住黎馥郁的手,“我有办法让你们离婚,我们走好不好?”
黎馥郁却看着她有些失魂。
程夕瑗不懂黎馥郁还在犹豫什么,她不停的说,不停的向黎馥郁保证,离开徐家以后她也能靠自己养活她和小姨,离婚也是可以顺利进行的,一切都不用担心,她会安排好。
但是程夕瑗怎么也想不到,黎馥郁双目无神的盯着的天花板,喃喃自语道。
“夕瑗。”
她抬头,“恩?”
“我怀孕了。”
黎馥郁说,“是吴得斌的孩子。”
值班的女民警看不下去,给程夕瑗递了一块毯子,说:“晚上冷,盖着吧。”
“谢谢。”
程夕瑗点头接过,陌生人的善意总是让人心头一暖,鼻子有些发酸,她问:“我能借您的手机打个电话吗。”
“稍等,我去拿下手机。”
女民警起身,打开柜子,把专用的通话手机递给程夕瑗,“你还是小姑娘,经历这些,应该吓的不清。”
她瞟了一眼还在对程夕瑗念念有词的男民警,气哼道:“自己态度差,还往人家头上撒气,我刚吃的宵夜都要吐出来了。”
程夕瑗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拨通了电话。
徐靳睿接到程夕瑗的电话的时候,刚在队里撂倒几个新兵蛋子。
新兵们在河里做着俯卧撑,其中有个胆子大的,大声问:“长官,再做下去要喝泥巴水了!”
“这都忍不了?”
徐靳睿看着他,“最舒服的活儿忍不了的话,趁早滚犊子。”
士兵瞬间只得纷纷噤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刚进队就碰上这种魔鬼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