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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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莺被她戳得脑袋疼,捂着额头,委屈道:“可是,万一娘娘和陛下吵架闹别扭怎么办?看着点儿总是好的呀。”

“你看着,你看着有什么用?是娘娘的脾气上来了你劝得动,还是陛下的旨意你能不听?操那么多闲心,回去干你的活儿!”连雀数落道。

连莺想反驳,可看着连雀瞪圆了的大眼睛,只好低下头乖乖干活去了。

连莺走了,连雀往房间里瞧了一眼,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至少没明面上和陛下闹脾气,看来娘娘确实长大了不少。”

她摇摇头,安心许多,留下两个守夜的丫头,自己也离开了。

内殿,霍长君和谢行之端坐在漆黑的小床桌旁,轻淡的光线打在两人身上,仿佛披了一层暗纱。

谢行之瞧着心情还不错,往常都是霍长君主动找话题聊天,今日竟是他先开口询问道:“今日陪太后下棋了?”

霍长君“嗯”了一声。

“战况如何?谁胜谁负?朕教你的那几招可好用?”谢行之续道。

霍长君垂眸,盯着小桌上的纹理,上面正是横竖各十九条线组成的棋盘,有的交叉点颜色浅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可见这些年磨损颇多,简答道:

“平局,好用。”

听见又是平局,谢行之眸色一冷,不屑地嗤了一声,嫌弃道:“蠢死了。”

太后的棋艺算不得多好,可她都和太后下了十年,还是只能打个平局,不是蠢是什么?

他伸手将一旁的两盒棋子拿过来,“来,说说今日的棋谱,我教你怎么、”

“我累了,想休息了。”霍长君猛地打断他的话,硬邦邦道,“陛下请回吧。”

霍长君刚想起身,就听一道冰冷的声音落下。

“站住。”

霍长君顿在原地。

又听他道:“坐下。”

声音里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霍长君紧了紧手指,忍住心中一口浊气,逼着自己缓缓坐下。

谢行之拈起一颗黑子落在右上角,发出一道清脆的响声,他眼眸微抬,淡道:“都知道了?”

话语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霍长君一抬眸,便恰好撞进他这双深不可测的眼眸里,一瞬间,她觉得从前的自己是多么无知又可悲,她那时候怎么会说出“我来保护你”这种蠢话呢?

谢行之瞧见了她眼底的不可置信,微不可查地讽笑了一下。

怎么都过了十年还活得这样蠢笨?真以为她身边的人做了什么,他都不知道吗?

不过也算有长进了,至少现在没当面和他对着干,谢行之的笑容中带着些许鄙夷。

他道:“过几日便是九月初七,钦天监算过了,是个好日子,你觉得我把她纳入宫如何?”

他的语气平静中透着凉薄,丝毫没有和霍长君商量的意思,完完全全是在通知她。

霍长君“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指尖攥得发白,一双杏眼睁圆了怒视着谢行之,气得浑身发抖,颤声道:“你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吗?”

谢行之看着她气得双目通红的模样,眉目凉薄,冷嗤了一声,道:“果真是有长进了。”

霍长君本就气极,他这么一说更是火上浇油,到底是没忍住,一挥袖棋盘棋子“噼里啪啦”滚落了一地,她指着门外,破口大骂:“滚!你给我滚!”

只见谢行之拨开了砸在身上的棋子,望着霍长君气得胀红的小脸,微微笑了一下。

然后长臂一伸,修长的手指便紧紧地掐住了她的下颌,顿时周边的空气都冷了几度。

他眸光阴沉,嗓音冰冷,道:“长君,我是君你是臣,你莫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话落,他便把霍长君的下颌狠狠一扔,然后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谢行之顿下脚步,没有丝毫情绪地敲打道:“过些日子,宫里头便会热闹了,皇后可不要做出什么蠢事来。”

“滚!”

第2章 镜花水月 不要学习女主对待感情的做法……

月上中天,银辉洒落大地,屋内满地狼藉,霍长君一个人呆愣愣地坐在窗前,眼角泛红。

她的父亲是镇北大将军霍成山,镇守边关三十余年,战功赫赫。她自幼在边关长大,生于大漠,长于沙丘,从小就活得像个小马驹一样,肆意又快活。

后来,母亲去世,她七岁便换上一身戎装,和父亲手下的士兵一起骑马练剑。十三岁上战场,便已是父亲的左膀右臂,在天幕城,人人都称赞她一声小将军。

后来,京中来信,父亲在营帐中坐了一整夜,便派人把她送来了京城,然后告诉她,“长君,那里有一个人需要你的保护。”

“你未尝情爱,不懂个中滋味,可是没关系,你可以像忠诚我一样忠诚于他,守护他,然后陪着他一路走到他该去的地方,便足矣。”

那年,霍长君十四岁,可她知道若非不得已,父亲断然不会把她送回京中。

可是,父亲算错了……

她那时不懂情爱,但见着谢行之的第一眼便无师自通。

她想起了自己刚嫁过来的那一晚。

那是她第一次见谢行之。

在新婚夜的洞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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