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他靠近了一步,面色真诚道:“唯有我入了楚家,有一席话语权,我才能帮到你。长君,数年同袍之谊,我难道会害你?你难道就能眼睁睁地看着霍家军战败吗?”
他越说,霍长君的心就越往下坠。
她不是不知道赵成洲毕生的梦想便是让赵家重回巅峰,光复从前荣耀,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的主意也会打到她头上来。
楚家是谢璟之最后的筹码,若是谢行之逼得太紧,恭王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发疯的事情。所以,楚国公推迟婚事,谢行之也不曾多有责怪,到底再等上些时日,楚国公还是要将人嫁出来的,届时谢璟之便是真的有苦难言了。
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楚家,还是为了边关强逼谢璟之,孰轻孰重,霍长君难以判断,也没有抉择的机会,这是谢行之的难题。
可他却寻到了这里来,还搬出了霍家军的境况,让她实在很难不怀疑他到底是为了朝廷,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他将来行事又是否会如他所说的那么好,还是他会趁火打劫,坐地起价,自己控了铁矿,有了和旁人平起平坐的资本。
霍长君不愿再想,她拒绝道:“后宫不得干政。”
“可这并非朝政,不过是一道成婚的旨意,若是你开口,便是楚家有异议,也会看在你是女子,不懂朝事的份上,多有体谅。”
霍长君看着他略带急切的眼眸,她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私心,只知道自己有些许寒心。
“你知道的,我被禁了足,见不到陛下,你若是求我,不如去求延禧宫那位,她比我更受宠。”
赵成洲道:“她开口无用。”
“为何?”他说得太笃定,叫霍长君都纳闷了一瞬,如今谁人不知国嗣之重,他为何如此笃定?“你知道什么?成洲哥哥。”
她唤了一声他从前的称呼,盼着他看在过去多年的情分上告知,却只听他道:“长君,你再好好想想吧。”
他略一低头,转身离开了长春宫。
霍长君看着他的背影,心却静不下来了。
她想起谢行之的话,同样的事情,他只告诉过她结果,丝毫未提及原因,甚至都不多说一句废话。
霍长君扯了扯嘴角,她坐在这犹如冷宫的长春宫里,还能让人惦记着剩下的这点利益与价值,真是不容易啊。
可是,她不开这个口,父亲又当如何呢。
而当夜,谢行之又来了长春宫。
第19章 你欠我的 谢行之来得这么快是霍长君没……
谢行之来得这么快是霍长君没想到的。她以为他正沉浸在温柔乡出不来呢。
谢行之瞧着她又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心下便邪火蹿升,“怎么,见到是朕便哭丧着脸,见到你的成洲哥哥就是倒屐相迎,恨不得让他留宿了?”
霍长君蹙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胡说八道?朕说的可都是事实。”
霍长君看着他这副刻薄的模样便觉得讨厌,凭什么他可以三宫六院,美人在怀,自己连与故人叙旧都是错了。
她冷道:“你今日若是为了此事前来胡闹,那你可以滚了。”她今日没有心情应付他。
“霍长君!”谢行之气得把桌上的茶杯茶壶扫了一地,碎片溅到了霍长君身上,她也依旧一声未吭。
两个人就那么怒目相视,门外的李德让和连雀对视一眼,无奈摇头叹气。
最后还是谢行之先败下阵来,冷道:“禁足就好好禁足,别天天和旁人眉来眼去,一国之母,也不嫌丢人。”
霍长君听他满嘴放屁,心无波澜。
从前觉得他不关注自己不在意自己很难过,如今多亏了他的薄情,让她忙着学习怎么从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活下来,哪里还有心思管他那么多。
连雀说的有道理,大抵是多温和驯顺一些,利用他仅有的那点情义帮助自己在这深宫里活得好些,毕竟她还有求于他。
本来就是一场交易的联姻,是她愚钝,从前才满心欢喜地许下心意,如今也该清醒清醒了。
霍长君垂眸,“陛下说的是。”
谢行之挑眉,前一秒才叫他滚,如今竟也能控制住脾气不和他对着干了。
她这般温顺,倒叫谢行之讶然了一瞬,他的态度顿时也软化了不少。
两人对坐在小桌边,谢行之看着手边的木桌不是从前的那张旧桌子,顿感不习惯,不由得蹙眉,“那张棋桌呢?”
霍长君看着新桌子,淡道:“你上回摔碎了。”
谢行之沉默了一瞬,然后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张桌子也不错。”
闻言,霍长君扯了扯嘴角,讽刺道:“是啊,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她话中意有所指,谢行之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捏着手中的棋子,冷不丁道:“青团那件事查出来了。”
霍长君抬眸,看了他一眼,只听他续道:“丽嫔自己下的药,廖贵人以为自己真的抓住了你的把柄,成了她的棋子。”
她眼睫微垂,真相告白的一瞬,她没想到自己居然出乎意料的平静,而且还反问道:“张太医是谁收买的?”
谢行之静了一瞬,没说话。
“苏怜月?”霍长君看着他的脸色,猜测道。
谢行之扔了棋子,望着她的眼睛,道:“他并非被人收买,而是在你与她之间选择了她。”
霍长君身形微顿,良久才笑道:“为了扳倒我?为了让苏怜月成为皇后,为了向苏怜月卖这个人情,和未来的皇嗣搭上关系?”
霍长君自己听了都觉得荒唐,她忍不住提高声音,道:“可他侍奉了我多年!更何况,苏怜月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他怎么就能确定那是未来的君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