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布检查了徐亮尸体的温度,喃喃道:“死了有几个小时了,看来他在临死的时候遭遇了极其可怕的事情,所以五官才会有如此严重的变形,法医,先初步检查一下死因。”
法医们开始忙碌,虞景颜与陈肸、四郎三名外人远离徐亮的尸体,徐亮的妻子哭天抢地,虞景颜皱起眉头。
“果然出事了,看来文礼谦在咱们动手之前就察觉到危险,离开旅馆来到这里,害死了徐亮。”虞景颜说。
虽然这些都是虞景颜的推测,没有任何依据,但正在勘查现场的杰布却认为,虞景颜的说法十有八九是事实。
“老虞,看起来徐亮是被活活吓死的。”陈肸说。
虞景颜没有发表意见,他知道,以文礼谦的诡异手段,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悄无声息地弄死徐亮。
随后,虞景颜在徐亮的工作台上瞥见一幅画作,一幅素描画,一幅以徐亮为模特的素描画……
虞景颜来到工作台前,看着眼前的素描像,起初他以为这是之前在文礼谦那里见到的画作,可是仔细一看后才发现,这幅画跟那幅画虽然画的都是徐亮,但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之前看过的徐亮的素描像,有形无神,只体现出徐亮的五官特征,却毫无神韵,但是眼前这幅素描,却形神兼备,透过徐亮的眼睛,虞景颜仿佛感受到徐亮那种唯利是图、背信弃义、恩将仇报、毫无底线的丑陋嘴脸……
随后,虞景颜脑海中闪过大量的画面……
徐亮,自幼家贫,至其十几岁的时候,家里做古玩生意发了财,打那以后徐亮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徐亮成年后子承父业接过家里的古玩生意,幼年时候的贫困经历让他变得格外爱财,为了赚钱可以不惜一切,他成了守财奴、吝啬鬼,不顾道义没有底线,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虞景颜意识到,眼前这幅素描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素描,他可以通过这幅简单的素描像,读懂徐亮的一生,读懂徐亮的为人,读懂徐亮的过往。
同时,虞景颜也从素描像的一些细节察觉到,眼前这幅画原本就是他在八角街玛吉阿米餐厅下,从文礼谦处看到的那幅,只是当初的时候那幅画没有神韵,而此时却能让人产生灵魂共鸣。
看到工作台上的惊世画作,看到地上躺着的徐亮的尸体,结合之前的推测,虞景颜已经大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虞景颜没能从这幅画上感受到鬼魂独有的阴气,但他明白,这并不是因为这幅画中没有鬼魂存在,而是因为这么多的警察在场,其身上的煞气已经将鬼魂的阴气彻底掩盖。
陈肸和四郎也看出这幅画的异常,虞景颜将二人拉到角落里,低声道:“看起来是文礼谦弄死了徐亮,并将徐亮的鬼魂封入这幅素描中,所以咱们之前看过的这幅平淡无奇的素描,忽然就有了灵性,通过这幅素描像,咱们可以读出徐亮的故事。”
“文礼谦为什么要杀徐亮?”陈肸问。
虞景颜摇摇头:“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文礼谦跟已经死去的画像模特刘翠兰以及那个被人抛弃的女人并无仇怨,跟徐亮亦是如此,他杀这些模特,我估计还是之前那个原因,他只是单纯地想要画出一幅惊世骇俗的顶级作品。唉,身为修行中人,凭着一身本事,干点什么不好?非得走上歧途,如今已经确定的,被文礼谦害死的都有三人了,也不知道文礼谦那个混蛋到底牵扯到多少人命……”
不多时,杰布那边已经搜集到一些线索。
“徐亮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到两点钟之间,身上没有明显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法医发现他体内的肾上腺素含量很高,换言之,他有可能是被活活吓死的,我们在书房内发现了几枚鞋印,与文礼谦的身高吻合,在工作台上的那幅素描像上,发现了文礼谦的指纹。从现场来看,徐亮的死与文礼谦脱不了干系。”杰布说。
虞景颜点点头,杰布的勘查结果与他所料一致。
“杰布,通缉文礼谦吧,这家伙极度危险,拜托你一定跟上面沟通好,无论是谁发现了文礼谦,都不要轻举妄动,他的本事,很不简单。”虞景颜面色凝重地说。
在场还有诸多警员,其中一名年轻警员有些不以为然,指了指自己腰间的配枪,不屑地说:“不就是个画画的嘛,他再有本事,能快得过我的枪?”
杰布瞪了警员一眼,虞景颜有些为难地解释道:“小伙子,别太自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的枪也未必能够对付得了文礼谦。”
“那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年轻的警员有些倔强,继续追问。
“他,他会武功!”无奈之下,虞景颜只能随口撒了个谎,杰布训斥了年轻警员几句,年轻的警员这才低下头,老老实实做事。
“老虞,文礼谦真的会武功?”杰布问。
虞景颜苦笑道:“你别拆我的台了,有些事情我实在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你解释。”
杰布点点头,不再多言,继续指挥手下的人调查文礼谦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