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叫什么事啊!
可面上却还得撑着,欧阳凡决定紧抱白大夫大腿:“谢谢白大夫啊,那我去准备一下,你等我会儿啊。”
从icu出来,欧阳凡和家属说那位病人还在昏迷中,而昏迷的人是不可能主诉头疼的。家属当然不信,欧阳凡便和白大夫商量让她们去看一眼病人。
白大夫有点犹豫,虽然探视系统能用,可已经过了规定时间,这样到底不合规矩。
幸好重症的王主任从电梯里出来,家属见了他立刻丢开欧阳凡和白大夫俩人朝着他扑过去。
欧阳凡眼看着王主任小小的个子被一下子围住,从她这里根本连脑袋都瞧不见了,不由摇了摇头,和白大夫打了声招呼就趁机溜之大吉。
这一家人明显不好惹,她已经是被殃及的池鱼了,又把白大夫也扯了进去,要是再不走,搞不好王主任还得怪她多管闲事。
到楼上查一遍病房,等回值班室时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欧阳凡瘫坐在椅子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今天这一天,真是心力交瘁。
其实何止是今天,自从回国,好像事情就总是不停地发生,她也越来越疲于应付。难道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她想起大学时上物理课,老师讲到热力学第二定律时讲的熵增原理,体系总是自发地像混乱度增大的方向变化,总使整个系统的熵值增大,而且这个过程不可逆。
那时候老师讲完这个概念,还感慨说,整个宇宙的熵增过程都是持续不断地,就好像人这一生,年纪越大就越会遇到无数的事情,生活得越来越庞杂、混乱。
那个时候她还不以为然,她想的是生活是自己的,只有那些无能的人才会任由自己熵增,而精英们肯定是会完美地控制这个过程,即便不可逆,也不会任由它无限制地拖垮自己的人生。
欧阳凡苦笑一声,她才毕业多少年?打脸来的真是又快又准。
心里涌上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欧阳凡从没像此时此刻一般觉得孤独,她想找个人说说话、聊聊天,哪怕吵架也是好的。
想到吵架,难免想到了简青,欧阳凡撇了撇嘴,长这么大恐怕只有这个人让她总是不由自主地要呛声,都不像自己了。
她根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朋友都少得可怜,认识的人都说她高冷,可怎么见了简青就不一样了呢?
欧阳凡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因为他太招人烦了,自己才会忍不住。
也不知道简青现在在做什么,欧阳凡咬着嘴唇拿起手机看,手指在简青名字上盘旋了一会,最终还是按下锁屏键,把手机丢到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