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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特与福拉图住在一处,忠恕急忙赶过来,只见节特捂着肚子,弓着身躺在毡垫上,紧紧咬着牙,头上满是汗,福拉图和歌罗丹蹲在旁边,满脸的焦急。忠恕看一眼歌罗丹,歌罗丹苦着脸道:“不是内力的事,我输入内力,也只能稍稍止痛,大可汗可能是吃坏了肚子。”歌罗丹是内家高手,他说不关内力,那必定是肠胃不适,忠恕想到李夫人下药的旧事,心想节特这几天与大家吃一样的食物,别人没事,他首先拉了起来,可能还是那次伤到了脾胃。
忠恕向节特经脉中输入一点真力,节特立刻感到疼痛减轻不少,冷汗也不再冒了,但忠恕知道自己与歌罗丹一样治标不治本,拉肚是萨满举手就能治好的小病,对他们这样的内家高手却是疑难杂症。
福拉图急了:“道士,再想想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忠恕心想有个办法或许管用,但就怕福拉图和节特不愿意做,福拉图一看他的脸色,急道:“你说吧,要用什么药材,就是要人心,我也挖出来给你。”忠恕苦笑道:“用不着用不着,你让人去草原上扫些羊粪来。”萨满地合力曾经给他灌过马奶煮羊粪,莫依香也是用这种药奶治好了他的呕吐,这种汤药由萨满传到民间,草原牧民常用它医治腹泻,但福拉图和歌罗丹这些贵族却是闻所未闻,歌罗丹问:“忠恕,这…”福拉图现在对忠恕绝对信服,不管多么奇异,立刻命令道:“歌罗丹,派人去找。”
歌罗丹出去了,忠恕对福拉图道:“这里放牧的人很少,又黑天半夜的,可能一时难以收集,我先给节特揉一下,缓解痛苦。”他坐在旁边给节特推拿肚子,节特缓过一股劲来,问:“师父,我都听见了,你找羊粪,不是要让我吃下去吧?”忠恕笑道:“大可汗英明,正是要进肚的。”节特一听,脸都拧了,福拉图和忠恕笑了起来,忠恕安慰他道:“不用嚼碎,用马奶煮开煮透,一闭眼就喝下去,肚子马上就会好。”节特苦着脸道:“我宁可疼死,也不吃这污物。”忠恕笑道:“你先别发狠,一会痛起来,不是那么好受的。安静躺着,我先帮你顺顺气,不然喝下去滞在肚子里,把肚子都涨大了。”
忠恕替节特推拿,福拉图在旁边看着他,眼睛都不眨,忠恕一抬头,见福拉图眼里有一股说不清的意味,赶快低下头去。
歌罗丹命令附离打了火把在草原上寻找,好半天才找到半碗羊粪送来,忠恕让人依法熬制,半个时辰后,一碗药奶端了过来,节特并没抗拒,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很是豪迈,但他眼光一直向着帐顶,还是不敢看碗里的东西。
节特喝下后,肚子立刻不痛了,很快就进入睡梦之中。忠恕起身准备告辞,福拉图忽然道:“道士,明天你不要随我出巡了,让节特在这里休息几天,你就陪陪他吧。上次肚子闹事,也许留下病根了,新到一地水土不服,今后可能一直闹腾,你就施展神术,把这病根去了吧。”忠恕心想在这里留几天也好,省得眼睁睁看着她打砂吉城,想到突厥人攻入城中后会发生什么,忠恕心里一直不安生。
次日,福拉图留下两百附离护卫节特,自己带着歌罗丹等人往西北走了,可能是要查看砂吉城的防御情况。
节特肚子好了,非要拉着忠恕学射箭,忠恕从心底喜欢这个少年,特别看好他的慈悲宽容,马上就要分别了,就想把清宁生传给他作为留念,虽然他永远练不成上等内功,偶尔调息打坐也能强身健体,今后就不会经常闹肚子了。
节特对这种静坐不动运行意念的法门很不感冒,无奈被忠恕逼着,苦着脸打坐了一天。忠恕突然想起史胡子硬逼着自己练习箭术的事,现在的自己不就与二伯当时一样吗?庭芳和宝珠见他耐心得不得了,小徒弟学着世上最强大的内功,却满脸的不情不愿,都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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