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刘玉才为什么会掺和进去,难道柳关给了他们更大好处?
似乎看出了陈啸庭的不解,谢平便道:“柳关他们肯定给了银子,再加上新官上任……刘玉才肯定也想做出些成果来!”
此时,谢平还盯着陈啸庭道:“毕竟有你这么位属下在,他刘玉才这个小旗官的位置,坐的可不是那么稳啊!”
陈啸庭压服了三才会,再加上之前立下的种种功勋,在百户衙门里的地位自然不同寻常。
相比之下,刘玉才虽升任为小旗官,除了资历上能比过陈啸庭,其他方面则黯然失色。
所以他想要闹出些动静来,让衙门里的人认可他的手段,也就变得能让人理解了。
换句话说,刘玉才如此大动干戈,与陈啸庭也有一丝关系。
可即便是清楚了这些,陈啸庭仍旧不为所动,而是冷声问道:“那有如何?难道我就帮你?”
“我与刘小旗无怨无仇,难道还能背弃他来帮你?”陈啸庭用看智障的目光盯着谢平。
谁知谢平却叹息道:“我也是为陈校尉你好,跟着刘玉才乱折腾,会害了你的!”
看来今日谢平是有备而来,陈啸庭心头暗道,然后他道:“那你说话,怎么就会害了我?”
他倒要看看,谢平能说出个什么花样!
此时交谈已经比较深入,谢平心头也放松了些,向陈啸庭示意之后,便坐到了凉亭的石凳上。
然后谢平便道:“我们三才会管着西城二十多条街的商铺,虽然向他们收取一些月钱,但也实实在在保护了这些商铺的安宁,让他们能够安心做生意!”
“可柳关许明达这些人胡闹,再加上刘玉才在背后推波助澜,弄得西城现在乱哄哄的,商铺如何安心做生意?”
“你要知道,陈校尉当初你只是在西宁街闹一下,便让我三才会损失颇重……你想想整个西城乱哄哄的,又会损失多大?”谢平再度反问道。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陈啸庭只要稍稍一估计,便知西城这些天商铺损失不小。
实际上,西城这些天有些乱陈啸庭也有耳闻,只不过该收的孝敬钱到了账,他也没多去过问。
见陈啸庭仔细聆听,谢平接着道:“若是商人们受些损失,那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但陈校尉你可知道,商户们背后站着的又是谁?”谢平似乎有些嘲讽道。
商户们背后站的谁?陈啸庭想都不用想,便知是广德府的士绅们,这些人才是真正把控一地的存在。
然后谢平便道:“不瞒陈啸庭,广德府城内八成商铺,都是城里各位老爷的家人们的!”
陈啸庭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还是问道:“所以,你想说明什么?”
谢平哈哈一笑,便道:“刘玉才柳关他们如此胡来,几位大老爷已经很不满了……你以为刘玉才他们能胜?”
“士绅和我锦衣卫素来不和,难道你以为凭借他们的力量,能将刘小旗罢免?”陈啸庭缓缓道。
谢平则笑道:“士绅们确实斗不过锦衣卫,但他们却能说服拉拢周百户。”
“我听说卢阳城里的沈千户,最近可是与文官走得近些,总不能因为区区一小旗,就坏了双方的关系吧!”
最后这句话,彻底让陈啸庭无话可说,在千户级别的斗争上,区区一个小旗确实微不足道。
更何况还是刘玉才主动找事,闹得广德府不得安宁,谁还会保他?
但是,陈啸庭最后问道:“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谁知道这些兵器是不是有人陷害于你?”
对此,谢平答道:“第一,我要这些兵器并没有用处;第二,我就算要藏也不会藏老丈人家,广德府这么大地方那里不能藏?”
正在思考着谢平解释的合理性,只听谢平又道:“陈校尉,这次刘玉才翻船已跑不了,到时候小旗之位又要空出来……”
“到时候,凭你的功劳,再加上几位大人的看重,未尝没有晋升小旗的机会!”谢平悠然道。
听得这话,陈啸庭神色一动,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