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怕陈啸庭不懂里面的弯弯绕,沈权便解释道:“贼人收取官制铜钱,融掉后再另行铸造……”
“掺了杂金之后,一枚官制铜钱可做两枚假钱,心黑一点儿的还能铸三枚四枚……”
说到这里,沈权不由叹道:“这就是在抢钱!”
这里面的道理,虽然细一些的陈啸庭不懂,但大致危害他还是明白的。
如今国库的紧巴巴的,偏偏还有人通过这种方式方式挖墙脚,皇帝肯定会不爽。
这时,沈岳接着说道:“这案子皇上交给了东厂在查,如今快两个月了都没结果,所以……”
“王若林面圣之时,把这差事替我揽了过来!”
听得这话,陈啸庭都有些蒙,这事儿还能主动去往身上扛?
但人家王若林厉害,揽活儿时顺便把沈岳推了出去,他这位新上任的佥事能不接吗?
“所以,这事儿现在由我接手了!”沈岳苦笑道。
虽然已经猜到沈岳叫自己过来的目的,但陈啸庭还是没有发声,只是做出一副思索之色。
“啸庭,你可得帮我!”沈岳直接道,他对陈啸庭不需要客气。
所以,陈啸庭也没必要再废话,只见他起身道:“岳父大人有命,小婿必当用命!”
“只是小婿有个疑问,东厂的人在京城消息通达,怎会迟迟无法破案?”陈啸庭满心疑惑。
一旁沈权便解释道:“假币之祸历来有之,只不过这此皇上震怒,才会下旨彻查!”
“但经年累月已有之事,咋然着手又岂会那般容易成功,东厂虽然消息通达,但也并非事事皆知!”
也就是说,造价钱的黑活儿一直都有人干,而且还不止一伙儿人在干,想要把这些人揪出来确实不简单。
“现如今,市面上流通铜钱之中,已有近两成是假钱……”
“可别小看着两成,这就差不多是说,那些造价钱的吞了近一成,这得是多大的量!”
“皇上为此震怒,也是有道理的!”
说到这里,沈岳便对的陈啸庭道:“啸庭,你素来机敏谨慎,此事交给你主办如何?”
在陈啸庭还未回答之际,沈岳接着说道:“此事虽棘手,但咱们却必须拿下,你明白吗?”
这道理陈啸庭明白,如果拿不下的话,沈岳恐怕也就止步于指挥佥事了。
“小婿明白,定不会让那姓王的诡计得逞!”陈啸庭果断道。
从他这句话里,沈岳才知道陈啸庭是真懂了,于是他才放心了些。
要想马儿跑,还得给马儿吃草才行,只听沈岳说道:“其实,这对你来说也是个机会,办成了此事……老夫也可替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到时候留在京城岂不美哉?”
“你知道,在下面千户所,想要调入京城有多困难!”
实打实的说,沈岳这话让陈啸庭动心了。
这也是头一次,沈岳提前把好处摆了出来,只等着陈啸庭拿功劳来换。
如果说方才是被动接这苦差,那么现在陈啸庭则对此充满期待。
毕竟,如果能凭此直接留在京城,那将是巨大的飞跃,绝不仅仅是换了地方当差那般简单。
于是,陈啸庭起身拜道:“多谢岳父大人提点,小婿必当尽心用命,以报岳父大人厚爱!”
沈岳父子对视一眼,嘴角都露出了些许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