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两家的母亲口头约定了婚事,所以大家平淡如水的来往的倒是稍微多了一些。
要是不相干的陌生人也就算了,偏两家还亲戚,必要的场合还得碰面。
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不会舒服的。
武昙却是不想这些的,她的思维逻辑一向很简单——
对她好的,就是站在一边的,不好的,那就要多远滚多远,无所谓生分还是翻脸,反正以德报怨的事儿她做不来,报恩报仇的,全都对垒分明。
“算啦!这种算计你的亲戚,就当没有他们也就得了。”武昙道,她也不想用些虚言来安慰林彦瑶,就只往她身边凑了凑,冲她挤眉弄眼的道:“跟你说个事儿,前两天我问大哥了,大哥说朱雀楼那个案子的风波渐渐地平息下去了,最近这阵子朝中已经隐约透出风声,有人在撺掇着要重论这届科举三甲的名次了。”
“那案子不是没破吗?”林彦瑶很有点吃惊,“凶手都没拿到,这就要重新论名次?”
武昙莞尔:“案子暂时肯定是破不了的,可是架不住你那位姜家表哥朝中有人啊。皇后娘娘和太子地位稳固,姜家的女儿又马上要成为太子妃了,想要巴结他们的人多了去了,这么一个主动献殷勤的机会摆在眼前,自然有人迫不及待。”
林彦瑶不太懂朝中的事,但这京城之地勋贵人家抱团和互相拉拢站队的事她是知道的,最后只是郁闷的叹了口气:“还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死伤者尸骨未寒,哪怕之前是才华出众的状元之才,一朝陨落——
也没人会在意他的身后会怎样了。
不过这么一提,她就想起了一个人来,不由的稍稍正色,问武昙:“皇甫家那位七公子……我在府里这一个月,没见他有登门拜访过,而且这次科举,他不是排第三吗?如果重新论名次的话,他不会不会……”
话没说完就被武昙打断了:“他才不会,一则他本来就不是当官的料,二来他那个名次本来就是捐款捐物捐出来的,就是皇帝陛下对他乐善好施的奖励,不能再多了。他那位置,应该是不会变的,所以,如果真要提名次的话,应该是把四五名提上来的。而且他对这事儿本来也兴趣不大,当时就是跟着瞎起哄,找乐子的,之前你们大婚,我问过我大哥,大哥说他随商队出海,去督运一批从海外来的货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林彦瑶倒不是吃味姜平之有可能青云直上,只是觉得这种用龌龊手段,踩着别人的血肉白骨上位的行径实在是恶心至极,于是冷笑道:“是吗?那看来他是没有百忙了。”
“不一定哦!”武昙道,兴致勃勃的眨眨眼,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坐下马车突然晃了一晃,停下来了。
“到了!”武青钰的声音传来。
两个人连忙整理了一下仪容。
片刻之后他就亲自下马,过来拉开了车门。
先扶了林彦瑶下车,又把武昙抱下去,放在了轮椅上。
李家的人报了定远侯府的名号,武青钰让人把礼物搬进去,留了长泰在门房那等着登记,就带着妻子和妹妹往里走。
武昙的轮椅上台阶不太方便,耽误了一点时间,下人刚帮着把轮椅搬进门去,就听外面的门房唱到:“平国公府到!”
姜为先和姜宁之应该是去了衙门,准备饭点儿再来,所以姜家带队来的正是姜平之。
她也是骑着马,一副偏偏贵公子的派头,款步行来。
身后跟着的马车——
武昙不经意的回眸一瞥,却发现竟然是两辆。
很奇怪,按理说这里是姜李氏的娘家,要过来也就只需要他们这一房的人,女眷应该就她和姜玉芝两个的,母女两个,犯得着一人一辆马车?
武昙有意想要留下来看看。
里面杨妈妈却得了李氏的吩咐,出来迎他们:“小姐姑爷你们到了?老太爷等了好一会儿了,说是新姑爷头次登门,过来了一定要先引进去给他见见。”
这么一来,这大门前的热闹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