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朝起身,取了搁在橱柜里的茶瓶给自己倒了些茶水,声音有些发沉,“中元节快到了,忙完后还要去堤边给父母和大哥烧点纸钱。”
宋苑错愕。
他大哥和母亲很早过世她是知道的,可在一直在国内独居的他的父亲……
许朝饮了口茶,继续说,“我父亲去年除夕的时候,因病过世了。”
去年除夕,也是她被他救出来的那个月月初。
宋苑紧紧拽了拽裙摆,拉开椅子起身,走到许朝身后,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背脊上,温柔道,“你下班回来找我,我和你一起去。”
许朝道:“还是不了,我下班回来一趟就有些迟,恐怕晚饭就得延后。”
宋苑收紧手,“没关系,我去找你。”
宋苑感觉到,许朝有一刹那地僵硬。
她明了,他是在担心她独自出门。
说来,从前都是她在他的陪同下,才勉勉强强出去一会,每每回来她就会因他让她外出,而委屈落泪,闹个不停。
额角用力在他肩上蹭了蹭,她向他保证,“我一定去找你,我能行的。”
说的话也像是在为自己打气。
许朝转过身来,低头瞧她,面带询问,“真的能行?”
稍稍平复疾跳的心,宋苑点头,“真的。”
许朝笑了,轻抚她的额发,“那我就信了你。”
—
饭毕,许朝洗了碗,便引着宋苑午休,宋苑要求道,“你不陪我午休,我要睡你的床。”
许朝笑着称好,带了宋苑去他的那间房。
不睡一间房起初是宋苑要求的,因她不想许朝日夜都瞧着自己那副鬼样子。后来她逐渐转好,心思渐渐地活络起来,便让他陪他午休,他也还是做着正人君子,这让她颇为苦恼。
从前许朝因她单纯而青涩,总是在最后关口不愿亵渎于她,所以对她尊重有加。
而现在她这幅身体……
毕竟他见到她时,她是那样一副被人淫掠后的光景。
她也只朝他哭着埋怨过,自己被关了那么久,他才终于去救她,着实没把她放在心上。却从没有向他提过,自己是怎么样被邱安衍对待的,对此,他也从来没主动询问。
她更没有主动问过,他是如何找到的她。
她想把很多事都埋在过去,所以明明想着主动,却总是怕他对自己和邱安衍的事多想,不敢去过分主动。
许朝虽是个君子,但如果长此以往,很明显会影响两人的关系,可怎么办才好……
宋苑正胡思乱想着,许朝轻轻揉了揉她的发角,温声说,“那我走了。”
刚转过身,她便拉住他的胳膊,不满地瞪他,“还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