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有好好的活下去。”凤初暖看着他猩红的眼眶，态度真诚。
她忘不了在司临夜营救她那天，纪雍尘在其中做出多大贡献，她更忘不了当时失去所有心智，却珍而又重的告诉他：活下去。
幸好，他挺过来，虽然被西文控制，但有好好活着。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可我想杀你。”纪雍尘对凤初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漠然道。
“我说过，”凤初暖摇头，一本正经，黑白分明的眸中满是认真神色，“不是你想杀我，是西文想杀我，你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只是一个任西文操控的傀儡，一言一行都不是他自己的想法。
听了凤初暖的话，纪雍尘抿唇陷入沉默。
凤初暖对他好像总是格外有耐心，宽容。在他三番五次想杀她时，她并没有划清两人界限从此老死不相往来，而是在他带有目的性故意接近后仍坦然接受他。
一遍遍纠正他观念的误差，和他讲过去，没有半分怨言。
他只身在鬼门，虽是西文命令，但如果他们想，凤初暖和司临夜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杀了他来保证小鬼头的安全，可他们夫妻两个没有这么做。
真的像西文所说那样，凤初暖十恶不赦杀掉他未婚妻，叛逃组织背叛主人吗？
可凤初暖对他的态度，完全不像是对敌人的方式。
或许，主人说的也不尽是真相……
神经元中的控制芯片松动，加之西文忙忙碌碌根本没空给纪雍尘下达指令，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中萌芽，便会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得到浇灌，最后长成参天大树。
或许，事情真相他要自己寻找。
“还要谢谢你陪小包子玩，帮我照顾他。”凤初暖再次开口，眸中满是真诚。
照顾小鬼头？
闻言，纪雍尘转头看向小包子，后者立马咧开嘴冲他兴高采烈的笑着，乐得像朵明媚的太阳花。
这笑容驱散纪雍尘心中的阴霾，冷漠的表情些许化解，他没有说话，低头继续摆弄手上拼图。
“暖暖，叔叔可厉害啦！”见两个大人不说话，小包子自动切换话唠模式，拉着凤初暖的手，小嘴叭叭叭个不停。
“这个武器可难拼啦，宝宝琢磨好久都没搞好，大叔三下五除二就帮宝宝解决了这个难题！”小包子天花乱坠将纪雍尘狂夸一通，边夸边观察纪雍尘神色，希望能从后者脸上得到回应。
孰料纪雍尘至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研究立体拼图，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
“……”小包子在这边独角戏唱的无聊，有意想让暖暖和纪雍尘互动，抻着脖子问道：“叔叔，宝宝说的对不对呀？”
纪雍尘对小包子的话充耳未闻，继续摆弄手上拼图。他是被动邀请的，现在却像是他非常想拼一样。
黝黑的眼珠骨碌碌一转，小包子又想到一个绝佳的好主意，“暖暖，你也来陪宝宝一起拼图吧！”
孰料此话一出，纪雍尘径自放下手中的拼图站起身，竟是不再拼下去的意思。
见状，小包子又小心翼翼抓抓纪雍尘手指，“叔叔，你也一起啊，咱们把它拼玩嘛~”
冷眼扫过纪雍尘，他声线硬邦邦道：“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