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见他几下子扒完一大半,不由放下筷子上的面条,想了想,问:“够么?我这边还有。”
时靖捏着碗,终是无法拒绝那股香味,很不绅士的点了点头。
司琪忙半起身,将碗移过去,挑了大半过去。
时靖也不抬头,也不抬眼,抱着碗继续。
看来是真的饿了,吃的这么快,还能吃出什么味,好不好吃都是多余问的,司琪忍不住抿了抿嘴,吞了那点笑,垂下头慢条斯理的对付碗的那点面条。
等时靖差不多解决完面条后,她才郑重其事的开了口,语气很诚恳:“不好意思,今天贸然把领证的事捅到你父母那里去了,我是觉得既然早晚都要走这一步,早一步早一步也没什么区别,所以没能提前征得你的同意。”倒不是她不想征求他的同意,而是投过去的目光,他直接无视了,所以不能怪她,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说句不要脸的,她这个道歉也只是走走形式主义,俗话说的好,道歉有事,要警察干嘛!
时靖抱着碗,小口小口喝着汤,慢慢摇了摇头,好像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司琪这才舒了口气,把心里那点小愧疚压了下去,愉快的喝了口汤,又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那后天早上8点,我们民政局门口见?”
无论如何,证领了拿在手里才是最实在的,也不枉她圣母附身似的两个多月,又是装好媳妇,又是装最佳女友,简直把这一辈子的善解人意、体贴入微全在这段时间里用光了,付出了总得有点收获不是。
时靖默了默,说:“我去...去接你...”
“不用。”司琪下意识拒绝,但很快又意识到语气太过坚决,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太明显,忙又说:“隔的太远了,要是八点到民政局,你得六点就得出发去接我,来回跑没有必要,我自己打车过来就行,小俊我会早一点送到幼儿园的。”
时靖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虽没什么大的变化,但眼神很是幽深,总给人很莫测的味道。
司琪觉得有必要挽回一下刚才的冒失,忙又近乎讨好的说:“等领完证我们去买点菜,回来做点好吃的庆祝一下,好歹领了证,以后就属于法律承认的有证人员,爹妈那关算是过了,也为咱们将来的良好合作打下一个坚实的基础。”
顿了顿,她觉得自己的态度还不够,于是又多加了几句:“我妈对我未来老公的要求不高,我能找着人结婚她就阿弥托佛了,结了婚她估计也不会天天盯着我,你爸妈这边应该也比较好交待,万事有我,你不用担心。”说完,司琪莫名有些得意,自己绝对是世间少有的圣母,实在太体贴了。
时靖愣了愣,看着她脸上挂着犹如画出来的微笑,心里一沉,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个想法:你是不是对谁都这么体贴?
“以后有需要的时候,你还是随时给我发短信,国庆节你先去我家晃一圈,不过你放心,我这边会安排好的,如果以后你老家也需要我出面,我也可以随时过去,平时我不会随便打扰你的生活,这个你绝对可以放心。”司琪挑了挑眉,装作很郑重的样子,就差举起手起誓:“规距莫闻澜先生早就跟我说过,我是不会随意破坏合作条款的。”
时靖:“......”
他突然有种不想后天去领证的冲动。
这完全就是领证后各不相干的节奏!
吃完面,司琪见时靖面无表情的拎着碗起身,连忙跟着起来,一把抢过碗,笑眯眯的说:“放着我来,我来,你休息就行。”
不擅跟人抢着干活的时靖只能眼睁睁看着司琪拿起碗,飞速晃出了门。
他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孤零零的大床、到顶的巨大书柜、还有密密麻麻的书籍,又想到司琪刚才倚着书柜看书、明明神游九天云外却还努力装作聚精汇神的样子,默了默,便掏出手机给司琪发了条短信,然后起身去了旁边常年被锁住的房间,将自己的房间留给了司琪。
第二天一大早,司琪趁着清早人静,匆匆给时间发了条短信,然后洗漱洗漱下了楼,将房间还给时靖,让他赶紧回房间换衣服,免得露出破绽来,没想到刚下一楼,就跟牵着司小俊的孟诗云迎面撞上。
“小琪呀,怎么不多睡会儿?”孟诗云笑眯眯的瞅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