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宇深,连信守承诺都做不到,你算什么男人?”甄世然十指紧握,强忍怒气的冷声质问道。
“信守承诺那是对人,她这种货色,也配称之为人?”贱人吗?
“你!”
“哥哥!”眼看甄世然要挥拳,甄澄赶忙拉住了他。
这种公众场合,与夜宇深起冲突绝非明智之举。
“夜宇深,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放过她吗?
听到甄澄的用词,夜宇深忽然想笑,但心竟闷痛到笑不出。
“好啊,你要能把这一瓶红酒喝了,我就成全你。”正好一位端着托盘的侍者路过,夜宇深拿了上头那瓶红酒,直接拔开了木塞。
“澄儿。”听到夜宇深非分要求,甄世然立刻想阻止甄澄,可甄澄却已经接过了红酒。
“说话算数。”说罢,甄澄仰头便将红酒入口。
醇馥幽郁的酒浆入口辛辣烈,虽说是价格高昂的典藏级琼酿,但因为甄澄吞咽速度过快,下喉亦如刀割刺痛。
腹中好似有一团焰火燃烧,几乎要焚灭她的五脏六腑。
酒才下去三分之一,甄澄便忍不住干呕起来。
吐出乌紫一滩,看不出是血水还是酒液。
那透着妖冶的暗色,玷染了餐厅暖白的羊毛地毯,刺入眸底触目惊心!
就连孟雨萌都不由得有些害怕,自从被夜宇深当成工具房里的女孩后,夜宇深对她一直都是和颜悦色,尽管没有与她相好的打算,可被她缠着要求负责,他也从不曾真的冷脸拒绝……
“喝啊,怎么不继续了。”甄澄越是痛苦,夜宇深面色便越发阴冷,细着观察,能看见他额角隐抽的青筋。
她这种几乎是以死相逼也要与他离婚的姿态,在夜宇深心中揭起了轩然怒焰,他周遭的温度断崖式暴跌,就连过路的侍者都不由得停步,哆嗦着不敢走动。
“夜先生,这样会不会出事啊……”
孟雨萌一直以为,自己遇上了这世上最温柔最完美的男人。
可现在看到他对自己“前妻”的残忍,孟雨萌忽然感到恐惧,怀疑自己所做的决定是否正确。
“想跟我离婚,这点儿酒都喝不下吗?”夜宇深通红着眼问道。
他已经分不清自己胸口的抽痛,是因为愤怒,还是心疼。
“呕……”
闻言甄澄不要命的继续,又硬生生的灌了好几口红酒,终于脱力的栽倒在地,不断呕吐起来。
眼泪顺着脸颊与胃液红酒混合,粘的到处都是。
甄澄想哭,但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哭。
是身子疼?还是心在痛?
“夜宇深,我喝不下了,求你了,就跟我离婚吧。”捂着脖颈,甄澄能够感觉到淋巴结患癌的区域肿胀。
再喝下去,她真的会死……
“好啊,跪下求我!”
当众羞辱甄澄,夜宇深不是没做过。
七年前,在那短暂相守的婚姻里,夜宇深日日夜夜都这般折磨着甄澄。
“只要你贱到位,我自然不会做一条母狗的丈夫!”
时过境迁,年轻时的气锐早已消磨殆尽,夜宇深本以为他已经放下,可当再次直面愤嫉,他才发现心底的执念如此强烈。
恰是深爱过,才会不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