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酿制葡萄酒,最合适的是使用白糖。
可在这个时候,白糖还是稀罕物,贵重不说,找遍整个孟家屯都不定能找着一勺。
在酿出葡萄酒之前,孟清并不打算如此奢侈。
蔗糖的味道杂了些,倒也勉强够用。
将葡萄浆水和蔗糖拌匀之后,孟清洗干净手,又拿来另一个洗净晾干后的木桶,将葡萄浆倒进去。正好两个木桶都剩下约摸三分之一的空间。
盖上盖子,准备工作就算全部完成。
孟清满足地拍拍手,又问:“崇衫,家里有地窖么?”
发酵最好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如果没有地窖的话,就只能放在厨房里了。
果然,苏崇衫摇了摇头:“这屋子是我们自建的,并未准备地窖。”
顿了顿,又道:“若夫人需要的话……”
“不用了,放在厨房晒不到太阳的地方也一样。”孟清毫不犹豫地打断苏崇衫的话,“咱家还穷着呢,不费那个钱。”
苏崇衫笑着摇摇头,正打算起身帮忙搬木桶。只见孟清气沉丹田,两手各抱住一个木桶,膝盖一蹬,抱起两个半满的木桶轻飘飘走向厨房。
苏崇衫:“……”
苏崇衫只得又坐下来,心生无奈:“孟家的女儿,还真是有趣。”
正在此时,院子外的灌木中闪过黑影,苏崇衫眼神一凝,起身离开了庭院。
不多时,灌木中又多了一个影子,其中一条黑影半跪在地,隐隐约约能听到“属下”、“爷”的字样。
待孟清安置好木桶回到院子的时候,苏崇衫正手持书本默读,似乎什么也没发生。
孟清疑惑地瞥了眼外面:“刚才是谁?”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苏崇衫垂下眼眸,半晌,淡淡地道:“未曾有人来过,夫人或许是生了错觉。”
“错觉?”
孟清半信半疑,却也没坚持问下去。
她前世半辈子都行走在生死边缘,对陌生人的气息额外敏感,自认绝不会产生错觉。
可既然苏崇衫不愿说,她也不会多问,只是心中不免感到失望。
苏崇衫,你可知道,信任是相互的。
压下心头一抹复杂,孟清重新扬起笑容:“安静等上半个月,你就有新鲜葡萄酒喝了。”
“现在,估摸着阿松他们快回来了,我先去忙活。”孟清回到厨房,掏出前些天猎到的兔子宰杀了,生上火,泄愤似的奋力拔毛。
“叫你不说,叫你不说,叫你不说……”
正拔得投入,门边熟悉的温润嗓音响起:“夫人这是……在和为夫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