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头和赵大等人原本因为楚青林的到来有些拘谨,在和麻刚说过两句后,又渐渐放松开去,嘴里没个把门儿的。
“麻子哥,那俩人撂了吗?”孙大头神神秘秘地问,“都好些天了,铁人都撑不到现在,也该撂了吧。”
麻刚眼皮子一番,本就瘦小的脸皱成一团:“撂个球,那俩小子属蚌壳的,老子不眠不休敲了三天三夜,硬是没敲出一句话!”
“嘶——”
孙大头倒抽一口凉气:“您亲自出手,都没能撬开他们的嘴巴?那是够硬的!”
孟清听得好奇,不由问:“听你们说的,遇到麻烦了?”
她手下跟着十来个捕快学功夫,虽说没直接挂靠在衙门,对捕快们来说也算是自己人了,这点儿事自然没什么可瞒的。
孙大头是个直肠子,闻言响亮地叹了口气:“嗨,师娘,您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咱们和麻子哥出城巡视,逮着俩绕着城门鬼鬼祟祟,不进城又不离开的货。麻子哥一看,好家伙,踩点呐!就让哥几个把人给抓起来,带回衙门严加审讯。”
“本来以为就是俩偷鸡摸狗的怂货,稍微吓唬下也就招了。没曾想居然碰到个硬骨头,不管哥几个怎么吓唬,咬死了就是随便逛逛,衙门冤枉好人。那口供齐得,说不是串好的狗都不信!”
孟清微微皱眉,麻刚一看,奇异的笑了。
“孟姑娘是担心哥几个杀良冒功之?”麻刚笑眯了眼,“放一百个心吧,麻子我吃捕头这碗饭少说十年,见着的贼人怕是比你吃的米还多。心虚不心虚的,瞥一眼就能看出来。”
孟清摇头:“麻子哥错了,我从未怀疑过你们。”
她自认看人的本事还不错,这个麻刚虽说生得猥琐,但对手下弟兄负责,为人讲义气,对捕头的职分看得也重,不像是杀良冒功之人。
倒是那个周勇,看上去没什么心机,像个纯粹的武人,但孟清可以肯定,他绝对有问题。
这么想着,孟清压低了声音:“可用过刑吗,有些贼虽小,却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儿。”
麻刚讶异地看了孟清一眼:“看不出来啊,孟姑娘竟是鼓励用刑的?”
孟清笑而不语。
开玩笑,她可不是什么单纯善良的人民公仆出身,在特种部队,刑讯和反刑讯都是最基础的课程。
孟清不说,麻刚便自顾自说起来:“那自然是用过,最开始是打板子,然后再是鞭子,那俩贼人拼死就是不说。说真的孟姑娘,咱当捕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硬骨头的毛贼。你说,他们嘴这么硬,图个什么?”
听完麻刚的话,孟清深深地皱起眉头。
他说得对,如果只是偷鸡摸狗的小贼,根本用不着这么死扛着不说。就算认罪,也不过就是坐个把月牢的事情,还抵不上受刑一半难受。
除非……
“麻子哥。”孟清突然道,“你们是审讯的时候,可给他们透露过口风,比如会判什么罪?”
麻刚笑了:“咱又不是个雏儿,怎么会犯那低级错误。就是不停地问一句话,你们到底准备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