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峰却是一听见她开口,立刻就一蹦三尺高的跳出来怒喝,“呸!还长嫂如母呢,你也好意思说,你这个贱人,不让我哥拿钱给我,就想让那些人打死我,让我死在外面好霸占我爹娘留下来的家产呢!”
徐柔娘哭着摇头,“我没有,没有啊……”
面对这个顽劣好赌的小叔子,她也不知道该咋说了。
朱高林叹着气,绷着脸也不说话了,屋子里就剩下了朱高峰趾高气扬的谩骂声,一副他们都欠着他的神情,很是理所当然。
孟清冷眼扫了几人一眼,又看向朱高峰,突然开口问道:“是不是你大哥大嫂把你爹娘的钱都分给你了,那你是死是活都不关他们事情了?”
朱高峰正骂的起劲,听她这么说,愣了一愣,“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孟清冷笑一声,“我听说过要爹娘去世要照顾抚养幼弟的,却没听说过哪条律法规定,哥嫂还得管一个年过三十好手好脚的蛀虫,还得给你还赌债?”
朱高峰眼皮子一跳,心里就觉得不好,立刻回骂道:“你个……”
触及到孟清冷幽的眼神,他立刻就闭上了嘴,也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可不像他自己大嫂那样可以随意打骂的。
“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他目光阴冷,不耐烦地挥手,直接下了逐客令,“你滚回你自己家去。”
朱高林叹了口气,觉得对不起孟清,也觉得让她一个小姑娘掺和这些事情不太好,就挥了挥手,也让孟清先回去。
“孟姑娘,让你见笑了,本来还想留你吃个晚饭,如今看来怕是不行了,我家里这个情况……”朱高林抓着头,说不下去,脸上满是羞愧。
走到外面,帮着孟清把那些摘好的葡萄都装上了车。
因为害怕徐柔娘再挨打,朱高林还是把朱高峰叫到了院子里。
朱高峰极为不愿意,但为了银子,还是跟着出来了,站在院子里,见孟清拉了一大车葡萄回去,眼神阴郁。
孟清无意间对头对上他那双阴冷毒恨的目光,又转头看向朱高林,皱了皱眉头,临上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虽说父母有遗愿托付,但是养育这么多年也够了恩情,还是要多考虑考虑自己家里,顾好眼前。”
她本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不过朱高林一家子也算是跟她有缘,又是知恩知理的,昨天还教给她葡萄秧子的育苗法子,如今不过是一句话提醒的事,倒是没什么。
不过多的,她也不会再管。
朱高林听见,神色怔了怔,若有所思,朝着孟清拱手道别。
孟清又看了朱高峰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赶着牛车晃晃悠悠回家。
却不想,刚刚出了朱家村,牛车上了山路,上了一个陡坡没多远,老牛突然就满是惊恐地叫了一声,不肯动了,甚至还在往后退。
孟清惊疑,抬眼看去,就见前方路口一条拇指粗细的绯红色小蛇,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们,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她也是惊了一惊。
因为经常在野外执行任务,对于这种森林经常出现的危险物种,孟清还是了解过的。
就跟毒蘑菇是一个道理,越是艳丽的蛇,毒性就越是强。
这条蛇看着就跟天边的红霞似得亮眼,而且连老牛都惧怕得不敢上前,孟清就在心里猜测,这条蛇只怕不简单。
她忍不住咽了口水,不明白好好的山道上,怎么就突然出现了这么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