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孟大壮怒瞪着眼,“你娶了我闺女,孟清的弟弟那就是你弟弟,你咋说话这么难听,眼里还有我这个岳父?!”
苏崇衫嘲讽地看着他,“我何曾承认过你这个岳父,又为何要将你放在眼里?”
孟大壮一噎,仔细回想,苏崇衫的确从来没有喊过他爹,只孟叔的叫着。
脸色阴沉难看,“我闺女嫁给你,我还当不得你一声爹了?”
“孟叔又错了,阿清不是从你们家嫁给我,而是卖给我的,我要娶她,也跟你们没有关系。”苏崇衫勾唇,眸光冷淡疏离,无端端的有一种压迫感。
“哎哟!”孟彩霞在旁边和稀泥,“不管是卖的还是嫁的,总之老三就是孟清的爹,我就是她二姑,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亲情,可不是说磨灭就磨灭的啊。”
“这话你们还是留着跟县太爷说罢,我手里可是有卖身契的,你们若是还要纠缠,那咋们衙门见。”苏崇衫不跟她理论,只淡淡道。
孟彩霞就不敢说话了。
孟大壮也不敢直接跟苏崇衫对上,那人看着温润和顺,却绝对是个不好惹的,有时候一个眼神射过来,都让他浑身一个激灵,堵着不敢说话了。
就转而逼着孟清,皱眉道:“不管怎么说,孟明是你弟弟,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呢,就是让你顺便带一带,也不用麻烦别的,跟孟松住一屋子,小娃儿家也吃不了多少饭,你一个当姐的,这点度量都没有?”
“没有。”孟清淡淡一笑,“他有爹有娘,干啥非要交给我带?真想来我这里,等他娘死了再说吧。”
孟大壮一口气憋在了胸口,“你就这么恶毒,非要跟我作对,非要看着你弟弟不成才毁了?”
吴妈妈冷笑道:“孟三老爷要是养不起孩子,自己不会教孩子,干脆直接把孩子送庙里去,那里清规戒律无数,肯定能教出个根正苗红的好娃儿。”
又转头看向正打算说话的孟彩霞,四两拨千斤道:“我记得孟二姑奶奶的男人也在作坊里上工呢,一天下来也有三十文钱,一个月就有好几两银子,我们少夫人已经说了,孩子们的束脩从作坊的账上扣,你们若是连笔墨钱都买不起,那姑奶奶也可以劝自己家男人换份工做了,毕竟那么点微薄的工钱,连小娃儿都养不起,还做它干啥?”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要是再闹的话,连她男人的工作都保不住。
孟彩霞气得肋下生疼,咬碎了一口牙,却也不敢再提把孟理顺塞到孟清这里来的话。
只能恨恨地跟着孟大壮一起离开。
孟清挑挑眉,赞赏地看着吴妈妈,“突然发现我竟无意中捡了漏,带回来个能手。”
吴妈妈笑得谦恭,“能在少夫人手底下做事,是奴婢的福气。”
想了想,还是提醒道:“照奴婢说,对这些个不要脸巴巴往上凑的人,就不能够客气了,不然他们还觉得您是好欺负的,次次都这样逼着闹着占便宜呢。”
“说的对。”孟清清浅一笑,眸中快速地掠过一抹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