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拿打碎玉白菜的事情逼着王福全和离,还把王家老太太给气病了,这种话传出去,只怕人人都会说一句李秋巧不孝,苏家仗势欺人。
张老婆子心里明白过来,铁了心装晕。
小张氏扶着她,夸张地大叫,“啊——婆婆,你没事吧?咋个说晕就晕了,快去请大夫来啊。”
又挤出两滴眼泪,扭头对着孟清哭道:“孟清丫头,我们家的很多事情你都不清楚,我婆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能听老三媳妇几句话,就要把我婆婆往死路上逼啊!”
王福全也顾不得想孟清说的话了,赶紧转身回来扶张老婆子。
王村长也吓了一跳,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帮忙请个大夫过来看。
孟清皱着眉头,一眼就看出张老婆子是在装晕,抿嘴冷嗤,“这么拙劣的伎俩,我幼时就见过了,只可惜我如今大了,也不再是砧板上的鱼肉,能任人拿捏。”
转头对王村长道:“如今看来,王家人是不想私下里解决这事儿了,劳烦王叔随我走一趟衙门,还是让县太爷来裁决这件事吧。”
苏崇衫也点头应道:“嗯,王家三房的事情我们不插手,摔碎皇家御赐之物可不是小事,真到了公堂上,我们肯定请求县老爷秉公办理,不会心软偏颇了谁的。”
张老婆子眼皮子抖了抖,不过还是没有睁开,悄悄扯了扯小张氏的衣袖。
小张氏就抹着眼泪哭道:“我们家已经退让到如此地步了,总不能非要逼死我婆婆,把我们家都逼死了吧?老三媳妇她咋就忍心?”
孟清根本懒得看她演戏,“你说我逼死你们,那就是吧,反正到了公堂上,县老爷自有定断,到时候就看看是我开的条件更宽容,还是县老爷对你们更温和了。”
她脸上带着笑,却不达眼底,看得小张氏心头发寒,不敢再哭。
二贵立在旁边适时开口,“听说毁坏御赐之物,可不只是赔钱坐牢那么简单呢,若是严重了,家里人还要受连坐之罪,男人充军,女人流放的。”
王老大怒咬着牙,阴恨地盯着孟清,“你可别忘了,李秋巧现在还是我们王家人,若是我们家的人被降罪,她也跑不了,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小姨被流放受罪!”
“你觉得以我现在的人力财力,能不能做一番打点,让我小姨从里面出来,又能不能打点一番,直接让你们一家子在半路夭折,反正山高水远的,路上头疼脑热的,病了也没人医,死了也没人管。”孟清微微一笑。
“你!”王老大气恨得额角青筋直冒,一张肥肉横生的圆脸也憋得通红。
他知道孟清既然敢这么说,那肯定也不怕他嚷嚷出去,咬着牙,心里愤恨却无可奈何。
王福全也一脸痛苦纠结。
孟清就喜欢看别人这副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心里暗爽,轻哼一声,“走吧,趁着天还没有黑,咱们去衙门,反正我们拉了驴车,直接把老太太抬上去,到了公堂上,县太爷自有办法把她弄醒的。”
二贵呵呵应是,“少奶奶说的对,到了县衙里,麻捕头他们可是有各种办法治晕病呢。”
他笑容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张老婆子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心里闪过恐惧。